他甚是厌恶被这暴君碰触,又甚是欢喜。
不对,仅有厌恶,并无欢喜。
陡然间,他闻得那暴君道:“温祈,出来罢,让杨太医为你诊脉。”
他摸了摸自己的面颊,似乎还红着,遂仅从池水中伸出了右手。
未多久,他又闻得杨太医道:“主子确实发热了,陛下,老臣这便去煎药。”
却原来,我是真的发热了,怪不得会面红耳赤。
我果然不是因为想到那暴君曾用右手为我……才面红耳赤的,更不是因为那暴君的碰触才面红耳赤的。
他浮出了池面,义正言辞地道:陛下方才污蔑于我,我确实发热了。
这温祈其实并未发热,是自己命杨太医那般诊断的,丛霁忍着笑意道:“对,全数是朕的不是。”
温祈窥见丛霁眸中隐约的笑意,气鼓鼓地道:我都发热了,陛下为何还要取笑于我?
丛霁歉然地道:你大人大量,莫要怪罪于朕。
温祈见丛霁认错,一双手肘抵于织皮之上,托着腮,同时得意洋洋地摇着鲛尾。
丛霁暗笑,面上自责地道:“你为何会发热?是朕何处照顾不周么?”
温祈装模作样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大抵是做了噩梦的缘故罢。
下一瞬,他又被吻住了额头。
丛霁正色道:“多亲亲便不会做噩梦了。”
温祈颔首道:陛下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