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月与葭月亦常常向着自己张开双手,索要拥抱,眼前的温祈似乎与幸月、葭月一般年纪。
丛霁一念及此,唇角含笑,行至御榻前,伸手抱住了温祈。
温祈回抱住丛霁,并将下颌抵于丛霁左肩上,发问道:“今日是否发生了甚么何棘手之事?奏折早已送来了,夫君却姗姗来迟。”
丛霁怅然地道:“阿霰过世了。”
怪不得丛霁眉眼间隐约有些愁绪。
温祈轻抚着丛霁的背脊道:“夫君,节哀。”
“朕无事。”丛霁抬起首来,吻了吻温祈的额头,“朕来为你上药罢。”
“嗯。”温祈自觉地剥下了亵裤,趴于御榻之上。
伤口虽已长出了层层叠叠的血痂子,但丛霁轻轻一碰,温祈仍会浑身战栗。
丛霁洗净了双手,才以指尖沾了药膏,小心翼翼地为温祈上药。
温祈疼得瑟缩了起来,整个人犹如一张绷紧的弓。
丛霁一面吻着温祈弯曲的脊椎骨,一面继续为温祈上药。
费了些功夫,他才将手指收了回来,并用锦帕拭净了指尖上残余的药膏。
而后,他为温祈穿上了亵裤,又将温祈揽入了怀中。
“或许……”温祈思忖着措辞,良久才道,“或许丛霰病逝乃是一件幸事,否则丛霰如若当真怀有谋朝篡位之心,夫君要如何处置他?杀了他么?夫君恐怕下不了手;软禁他么?非但不合律法,且他定不会甘心,许会再掀起风浪来。”
“可他如若清白无辜,未免死得太过可怜了些。”丛霰明白温祈这一席话是为了安慰他,他理当接受温祈的好意,可他始终无法抹去这一念头。
温祈歉然地道:“是我失言了,因夫君仅丛霰一个弟弟,周氏又非善类,我对丛霰怀有偏见,将其视作了阴险狡诈之徒。”
话虽如此,他心底却松了口气,丛霰嫌疑未消,而今丛霰一死,丛霁应该安全无虞了。
丛霁慌忙道:“朕并未责怪梓童,朕知晓阿霰病逝并不能证明他清白无辜。”
“夫君责怪我亦无妨,毕竟夫君乃是丛霰的兄长,而我与丛霰并非血亲。”温祈伸手覆上了丛霁后背的蝴蝶骨,“夫君既温柔且心软,为丛霰的病逝而感伤理所当然。”
“朕却不认为自己既温柔且心软。”丛霁覆唇而下,吻得温祈双目迷离,面泛潮红。
温祈缓过气来,反驳道:“本宫认为陛下既温柔且心软,便是既温柔且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