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和习惯让何霁生下意识想去拿箱子里的篾刀,可下一秒,这小东西点漆似的眸子发着光,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咧开大嘴,粉嫩的舌头摇摇晃晃,像是在冲他笑,与其说像羊像狐狸,不如…
“汪!”
果然是狗啊。
何霁生哭笑不得,他发出了与狗打招呼的国际通用语言,“嘬嘬嘬…”
小狗飞奔下来,直扑何霁生的身上,靠近了他才发现,这狗体型颇大,毛茸茸的,喊“小狗”都是委屈它了,尾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毛呈炸开型,像是一朵盛开的烟花。
也不知道这狗是跟哪儿来,四只蹄子裹满了泥浆,雪白的毛发上沾了不少的苍耳,狗腿往他身上一抻,就是一团脚印。
“诶!”这大体格一激动,何霁生还有些招架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你从哪来的啊?”
野狗他也见过不少,这种毛发雪白,体型庞大,长相可爱的大狗倒是第一次见。
大狗哪能回答何霁生的问题,跳起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舔。
“行了!行了!”狗这种生物,对着谁都热情,何霁生伸手去挡,大手一抹脸,全是狗的口水,“还挺招人稀罕的。”
确定没有威胁后,何霁生提着东西就想往山下走,谁知这狗跟赖上他似的,走一步,跟一步,何霁生回头看它,它也停下来歪着头和何霁生对望,那一双点漆似的眼睛,像是会说一样的,可怜巴巴的。
“你…主人呢?”何霁生按着狗头,朝山上张望,没看到人影,只听到了飒飒的风声,“跟我走?”
这狗简直是狗界自来熟第一狗,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跟在何霁生身后。
何霁生家住在山脚,附近人家较少,往前再走个十来分钟,才能到镇上的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