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门前门口铺得是光洁的水泥,狗一进院子就一阵疯跑,所到之处全是梅花脚印。
就当狗要往家里钻的时候,何霁生大喊了一声,“诶!别跑!”
进了家门,堂屋里放着崭新的棉被和新糊得灯笼,就让狗直接冲进去的话,估计给踩个稀巴烂。
何霁生喊不住狗,只能强硬地将它拖到了水池旁,“给你洗洗先。”
大狗活泼得过了头,非得何霁生提着它的前蹄,它才能消停下来,吐出肥大的舌头,笨重的身体老爱往何霁生身上靠。
狗身上有条穿过狗腿的绳子,何霁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他也没见过,加上狗狗这么大的吨位,他怕绳子勒得它不舒服,随手就拆了下来,朝家门里一扔。
泥巴就着水多冲几遍,泥水顺着斜坡就流了出去,原本蓬松的毛发也紧贴在了身上,原本以为它只是毛多,没想到是真胖,毛发蔫儿下来后,裹在毛里的苍耳也露了出来,浑圆的身子一看平时的伙食就不错。
何霁生尝试着一颗一颗地摘下来,狗毛又深又厚,沾了水湿哒哒的,和苍耳绞在一块儿的地方都打了结,他稍微用点力,这狗金贵的要命,嗷嗷直叫。
“算了算了。”何霁生也是个心软的人,哪怕是小畜生,他也听不得叫这么惨,“你乖乖坐着,别到处乱跑了。”
说罢,何霁生起身从屋里拿出把大剪刀,咔咔几下,给狗毛剪得七零八落、参差不齐的,狗屁股和脑袋上,都秃了好一大块儿。
他对狗也没有个美丑概念,苍耳弄下来就行了,他拍了拍狗的脑袋,“这下好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抬着狗头左右端详,沾了水的小狗模样看着更像羊了,浑圆的眼睛和他深情对视,“看你长得挺像羊的,就叫你小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