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曦听着,却觉得“梦洲”这个名字十分陌生,不禁默念,“梦洲……我竟不曾听过这个名字。”
想他自小便熟读百书,大业疆域图都能合上书默背出来,然而却是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庆竹了然,“您不知道那地方才对了呢,这大业除了刑部那帮人,再也找不出这么犄角旮旯的地方。听说那里山高路远,冬天冷夏天潮,鼠蚁遍地,瘴气横行,没人能在那待上三个月!但胜在地势好,背山靠水进可攻退可守,要不是实在条件艰苦,估计也是个兵家必争之地啊。”
孙曦道,“诶,我好像有点印象了。官家新封的骁勇大将军王狸好像便是靠着梦洲一役平定西北,从此平步青云的。”
“可是,却是未曾听说西北焦灼之时田知州也在梦洲啊。”
“难不成……那丫头的父亲当真是战死沙场了?”
孙曦皱眉又道,“不过这也太憋屈了,没有功名就算了,连个名字都没有。”
庆竹紧张道,“少爷,以后田家的事咱们还是少管吧。听说是官家的意思,官家一向是不喜锋芒毕露之人的。”
孙曦却是浑不在意,“真是可惜,若是田大人还活着,我还真得同他好好切磋一番。如此为公为民无我无私的大丈夫,却陨于俗尘不得人知,着实是一大憾事。”
“少爷,那田小姐……”
庆竹看着自家少爷将这素未谋面的田大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也拿不准他对田飞镜的态度了。
说到田飞镜,孙曦倒是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罢了,且慢慢磨吧。”
什么叫“罢了”?
什么又算“慢慢磨”呢?
庆竹风中凌乱了。
然而孙曦却站了起来,扭头叫他备马。
庆竹着急,“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啊?不日就要下场了……”
孙曦却并不打算转变主意。庆竹拗不过他,只能给他牵了马来,又道,“少爷,要不咱们坐轿子吧,近来风大,万一……太太那我不好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