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伤了,捏不了手术刀了。”
温如语:“……”
这么忧伤?
温如语轻叹一声,“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就是绕不过去这个男人呢?”
“姐你还不是一样,这么多年还不是绕不过去谢大队长?”
温如语霎时脸色一变,良久之后方出声:“凉凉,我和他的情况和你们不一样。我爸妈是不会允许我嫁给一个片警的。依到谢微尘的身家背景,他就算再打拼个十年顶多也就是个警察局局长。你也知道咱们这些大家族的规矩,最是看中门当户对。小辈们的婚姻都是和家族的前途和政治地位捆绑在一起。我从小就胆小怕事、懦弱无能,根本没有勇气脱离家族跟他走。我也自私自利、世俗市侩,需要温家给我的庇荫。我不想委屈他,更不想委屈自己。所以这样分开挺好的。
“可你和霍承远不一样。青陵霍家,江浙一带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和霍家联姻,说实话,还是咱们温家高攀了。何况婶婶当年的病情本来就危急。就算霍承远亲自主刀,你就能保证术后一定就不会出现并发症么?婶婶的死,他也很自责痛苦。一个医生,他身上肩负的东西不是我们外行人所能够体会的。你们分开这么些年,你不谈恋爱,也不相亲,身边从来没有男人。就连男性朋友也没有两个。不就是因为心里始终住着个人,别人都看不上眼么?既然如此,何必为难自己。凉凉,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幸运,兜兜转转数年,所爱之人依然站在原地等你的。”
——
这天温凉提前下了班。在律所附近的花店买了束金盏菊,然后驾车去了西郊的墓园。
墓园的地理位置优越,依山傍水,也不失为一方净土。
横桑今天有些变天。到了下午,天色更是阴沉。大团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瞬间掩盖了上午满城阳光。黑沉沉的,似乎暴雨将至。
这几年每当她觉得迷惘,压力大,熬不住的时候她就会来妈妈的墓前坐坐,和妈妈说说话。回去以后又继续工作生活。
温凉这几年一直活得很独。除了温如语,几乎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可堂姐同样不容易,感情一团乱麻,很多时候她都不想拿自己的这点破事儿去烦扰她。
实在觉得艰难,熬不住了,她就跑来妈妈墓前坐上几个小时。
和霍承远的重逢,她俨然又陷入了困局。
拜自己良好的家境所赐,她从小衣食无忧。到了如今这个年纪,也不用像同龄人那样终日里为了生计奔波。说句难听的,她就算什么也不做,待在家里啃老,家里人也不会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