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林枕棠打了个寒颤。
不、她绝对不要那样!
“我抱你下去。”还是那样冷漠的声音,贺乾渊的面容毫无表情,俊朗的容颜不见丝毫喜怒,自然也就看不出心情如何。
“不必了表哥,我腿不疼。”林枕棠努力笑了笑,她的手指因为疼痛已经蜷起,却还是倔强地说了谎,“我自己能走。”
贺乾渊已经看出林枕棠疼到额上有一层薄汗,他第一次双眸带了点兴致,似乎是没想到这么娇弱的小丫头会嘴硬。
“那好。”他微微笑了,这笑容一闪而过,带着不易察觉的狐狸般的狡黠。他倒要看看,这女子能硬撑多久。
没想到一直走到了山下,林枕棠也咬着牙说自己没事。
其实她藏匿在裙摆下的左踝关节已经青肿起来,但是看着贺乾渊漆黑如墨的双眸时,林枕棠还是害怕地想要退后一步。
为了不让贺表哥抱着自己,她只好说自己一切都好。
就这样,林枕棠咬着牙上了马车,但是她没想到,贺乾渊这次竟然不骑马,也上了马车。
她和青鹊坐在一侧,赵芸和贺乾渊坐在对面,这么近得距离,足够让贺乾渊看到林枕棠鬓间的汗珠。
贺乾渊略有兴致地扫过林枕棠的脸,只见小丫头双颊微红,时不时就咬一咬唇瓣,似乎强忍着什么,想来是刚刚伤到的那处正疼得紧。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本以为是个废物,没想到却有着一把铮铮铁骨,这若是男儿,自己提拔了做个亲兵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女子一样能为自己效力,而且……若是用对了地方,女子有时候比那千军万马还要有用。
林枕棠能感受到对面两人都在看着自己,芸表哥是担忧又关切的眼神,而贺表哥却莫名地带着一丝悠然自得,不知是什么意思。
不管是什么意思,林枕棠都不想知道,她垂着头,长长的睫毛覆盖了眼底情绪,一派娴静模样。
只有青鹊知道小姐一直疼着,不然小姐也不会把自己的手攥得那样紧……
也不知走了多久,久到林枕棠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呻·吟出声时,轿子终于停下了。
赵芸已经率先回了府,轿中只剩林枕棠和贺乾渊,此时的林枕棠已经疼到有些发昏,她暗自掐了掐自己的掌心,乞求掌中的痛觉能给自己带些清醒,面上却还努力维持着笑容,“贺表哥,你先下吧。”
她若先下,一定要露出破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