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来找阿父的...我是来找伯父您的。”
“哦?公子有何吩咐?”
“栾伯父!我那俩哥哥被廷尉抓了!请您救救他们!”
栾布脸色一黑,顿时仰起头来,看着那湛蓝的天空,长叹了一声。
我当初为什么要去送那书信呢?
.......
吃酒吃了半醉,刘长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厚德殿内。
曹姝正帮着他换衣裳,刘长却很开心。
“寡人的群贤,那是要有大作为的!”
“阿父的群贤如何能比?”
曹姝看了他一眼,又说道:“安也到了年纪,是不是给他安排几个舍人?”
“让他自己去找!”
“我刘长那么多的舍人,那都是自己幸幸苦苦去找来的,我也不曾依靠阿父,他若是想要,那就自己去找!”
“栾君是高皇帝安排的,季公是太后所安排的,召公是萧相所安排...怎么就成大王自己找的了?况且安也不小了,也该有...”
曹姝还想多说几句,刘长却已经呼呼大睡。
她无奈的叫来近侍,好几个近侍一同用力,才将唐王带进了内屋....很快,刘安便回来了,他偷偷的将头探进来,左右张望。
“别看了,你阿父已经睡了!”
曹姝不悦的说道。
刘安松了一口气,咧嘴傻笑了起来,坐在了曹姝的面前,“阿母!”
“惹事啦?”
“我不曾惹事,是我那两个兄长惹的,我不过是救了他们而已。”
曹姝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刘安,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原先读书读的那么好...如今却...”
刘安看了曹姝一眼,忽然笑着问道:“阿母是担心我会变成伯父吗?”
曹姝大惊,“不许胡说!”
“阿母不必担心,有的位置,那是有能者居之,全凭本事,何以惧之?”
“可是你不该整日在外疯玩...”
“怎么不能玩呢...不外出,如何结识朝中贤良呢?阿父能坐上这个位置,不就是因为好友众多吗?”
曹姝惊讶的打量着他,“这都是谁教你的??”
“我本不想多说,只是见阿母整日担忧,因此多言...阿母,您相信我便好,不必多做什么,也不要多说什么。”
曹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感慨道:
“留侯教的好啊。”
“跟着韩信学习的学成了项羽,跟着张良学习的却学成了陈平....”
刘安再次咧嘴傻笑了起来,“阿母,那我睡啦!”
“去吧,去吧!”
曹姝没有再多说什么,甚至连舍人的话题都没有提起。
她算是看出来了,安这竖子,果然也是继承了刘长的反贼血统,平日里一脸傻乎乎的,心思却极多,城府也深,比他阿父更像一个反贼,起码,刘长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为人单纯。
曹姝暗自思索着。
而正在内屋里休息的刘长,却忽然睁开了双眼,眼里哪还有半点的醉意。
这竖子不错啊...一番话,就为自己解决了一个麻烦。
他是真的不愿意因为犹子的缘故跟曹姝翻脸,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儿子去做对犹子不利的事情。
起码,在刘长心里,这些小家伙们都是他的挚爱,是他的血亲。
不过...学成了项羽是什么意思?我用的可都是淮阴侯兵法,怎么会是项羽呢?不过安学成了陈平倒是真的,留侯这样搞阳谋的人,居然教出了一个玩阴的另类,也不知留侯心里会多么的悲哀,可惜啊。
刘长叹息着,便再次闭上了双眼。
......
“这不是召公吗?许久不见,怎么这么老了?”
朝议还没有开始,张不疑就在群臣之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开口嘲讽道。
召平冷笑了起来,“此番却是来庙堂任职。”
“任职啊?好事啊,放心吧,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尽量轻松些的事情,你这也不知能活多久,我怕你死在庙堂啊!”
“你这个反贼都不曾被杀死,我又怎么会死呢?”
当召平这个唐王曾经的舍人赶到庙堂的时候,群臣还是有些忌惮的,他们都知道刘长一直有着换掉他们的心思,因此都认定召平跟张不疑是一伙的,是来对付他们的,可是听到这两人的亲切问候,群臣眼前一亮,原来是友军啊!
很快,召平周围就围聚了不少的大臣,笑呵呵的与他寒暄了起来。
召平果然跟张不疑那厮不同,不失礼数,跟群臣相处的很是和谐。
唉,若是大王的舍人都像他这样该多好啊。
众人不由得感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