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卢父眼一瞪,脾气上来了,“哪有咱们这么上赶着的,华安长公主若是中意你,自然不会干等着,或不是请别家夫人做媒牵线,从中说合,就是他秦衡亲自上门提亲,也得吃你几个兄长一番遭难才行。”
卢见殊只好把自己和秦清说的话吐露干净。
她已经让秦清去打探华安长公主口风啦。
卢父:“……”
险些一头栽过去。
“女大不中留啊!”
用了顿饭,这事也叫卢夫人知道了,少不得恼怒,戳着女儿额头,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学学人家阿序的稳重?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姑娘没人要,非要强塞给他家。到时候结亲不成反结怨,何苦来哉?”
上头的满头银发的老夫人慢悠悠来了一句:“我们阿词眼光好,随我。秦燃的长子是个好的,可比那些歪瓜裂枣强多了,平日里就知道胡作非为,也没甚个功名在身,几万银子捐出去得了一个小官还不是全靠在祖上荫庇,尽是混日子的。”
卢父道:“孩儿也不会把阿词嫁给哪些人家糟蹋啊。”
老夫人掀了掀眼皮,“我跟你媳妇说话,你插什么嘴?”
“是是是。”卢父陪着笑,连声喏喏,竟无半点一家之主的气派。
卢见殊偷偷笑,就见祖母看过来,被逮了个正着,她也不怕,老夫人眯起眼笑,摇头叹气:“秦燃的长女,倒是个寻不出错儿的主,可惜被谢家的孩子抢先了,否则和我们小四,倒是相配。”
小四是二房的嫡长子,仅比卢见殊小几个月。
卢父道:“阿娘,康王世子也这么大了,再过不久便要娶妻,谢氏还不准备认回他吗?”
一句话,让满桌子的人都齐齐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说话语速极慢,意味不明道:“这天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变了,谢氏有谢伯望那样的老狐狸守着,就是不能再进一步,也坏不到哪里去。”
伯望,也就是谢政的表字。
提及此人,卢父也不免唉声叹气,都是同一辈的人,偏他鹤立鸡群,从小就将他们这些蠢材比的毫无半点可取之处。少时世家子弟没少走动,卢父没少在谢政手上吃暗亏,偏偏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