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相处时日不长,但谢氏的人对谢婠婠还算不错,分别前,谢琳琅还将自己贴身的玉佩送给了她。
“嫂嫂,为什么阿爹和叔叔伯伯们不住在一起呀?”谢婠婠不明白,她看其他人家,都是姑娘嫁出去,但只要长辈健在,兄弟几个一般就不会分家,全都住一块。
“是因为阿爹犯了错,所以被赶出来的吗?”谢婠婠突发奇想,好像发现了什么真相,一双眼睛亮的不像话,载满雀跃欢喜。
秦清抬了抬眼,见丹心侯在外头,似有事禀报。她搁了笔,轻轻点了下谢婠婠的眉心,“不要这样坐,脖子会酸的。”
小姑娘天真活泼,如山花烂漫,秦清自然不会告诉她,她的阿爹,留在京中,是有为质的意思。
谢氏势大,上位者岂能容忍?
若没有康王一家扎根盛京十多年,谢氏何来休养生息、屯兵存粮的机会?
“嫂嫂,今年的秋猎你会去嘛?”小姑娘仰着脑袋巴巴地看着她,轻而易举被秦清转移注意力,她跟在秦清身后,一同净手,出了书房。
秦清还未说话,谢婠婠忽然想起来,“啊!阿兄伤还未好全,肯定不能骑马射箭了!”
她不忘在嫂嫂面前夸赞阿兄:“阿兄射箭的样子,真的非常非常好看呢!”
“是吗?”秦清笑了一下,叫人上了几盘糕点,“先吃一些垫垫肚子。”
桂花糕、莲心酥、白玉如意卷。
都是谢婠婠喜欢吃的。
秦清去更衣,丹心进来伺候,低声道:“范大派人传来消息,京兆韦氏、杜氏,确实私下有在练兵,且估摸着两家最少都有五千人。”
秦清眯起眼,“再探。我要具体数目。”
“是。”
“范阳卢氏、太原郭氏似乎没什么动静。”丹心迟疑道,“这两家是殿下交好的,况且再过不久,卢三姑娘也要过门……”
盯着他们是不是没什么必要?
秦清半阖着眼,摸着手腕上的白玉镯子,“继续盯着。”
“是。”
她伺候秦清更衣,很快走出去,谢婠婠喊道:“嫂嫂!前两日济秀姐姐给我送了一只兔子诶!她说你也有,到时候我们把它们放一起,还可以生好多好多小兔子!”
秦清:“……”
她想起那只还没长大就被商量着哪种吃法的兔子,沉默了一下。
谢婠婠好像每天都很开心,又开始跟秦清说三年前的秋猎,“阿兄那个时候就会骑马啦,好厉害的!太子哥哥也是,他还在围猎场上给我带回来一只小刺猬!但是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
谢婠婠捏起小拳头,“我这次也要去找刺猬!找三只,嫂嫂一只、安安一只、我一只!”
玉竹拍掌,十分给面子地鼓励她这番豪言壮语。
秦清瞥她一眼,小姑娘要是找不到哭鼻子,你去给她找。
玉竹:“……”
默默背过手,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