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泽停了下来,话头一转,失落了起来:“只可惜,李德芳缺了东西,不是我要的滋味。”
“我从来就不想要什么储君位,住什么慈庆宫,坐什么龙椅。哥,我没害过你一分。
阉党要做什么,非我可控。他们无非,是要一个好拿捏的傀儡皇太子。不过如今,你我多说无益,你向来不信我,我只求速死。”
赵铉低头看了看他,恍惚间,还是当年躺在草坪上,看自己射雁的那个瘦弱幼弟。
“传朕口谕!”
李德芳从外面匆匆进来,悄悄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赵云泽,躬着身没有说话。
“皇三弟赵凌,偶染疫疾,居北宫。除日给用度外,任何人不得入北幽巷半步,以防疫病散播。违者,杖毙。”
赵铉往外走着,突停住脚步,低声道:“德芳……”
赵铉望了望高悬的日头,只觉刺目无比,复低头道:“莫缺了他吃穿用度。他疯病太甚,朕不会再来。每逢节,你代朕来看他。”
李德芳垂首道:“臣遵旨。”
赵铉眸光一沉,低声道:“将外头伞扇众,皆处以流……”
李德芳惊惶抢声道:“陛下仁厚!臣已将伞扇仪仗,遣至北幽巷外,听不到北宫内的交谈。”
“如此便好。”赵铉神色和缓下来。
李德芳却扑通猛跪下:“臣……万死不敢有亵渎圣名之举,还望陛下……”
“哈哈哈……”赵云泽突然回神,放声大笑起来,打断了李德芳后面的话。
赵铉闭上双目,叹了一口气道:“他已疯癫,话不可信。你起来吧。”
李德芳牙关尚在打颤,恐惧的看向赵云泽,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骇的话来,半晌,才回神起身。
“摆驾乾元宫。”
礼部十人上疏,谏圣选秀入宫。圣留中不发。
再上,再留中。
再上,圣以「国库空虚,朕心甚灼」为由,缓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