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如何不生气。
燕鸢气得恨不得将这寸天地都毁灭。
玄龙被迫仰起头,睫羽低垂,并不看他。
燕鸢最烦的就是玄龙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周身戾气盛得根本压不住。燕祸珩被御林军用镣铐锁了双手,眼底血红地望着这边,一字一句道。
“燕鸢,他腹中怀有你的子嗣,你莫要欺人太甚。”
燕鸢闻言,低头看向玄龙高耸的腹部,视线定格在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地方,眯起眼睛。
“我的子嗣?”
“既是我的子嗣,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这孩子,不会根本不是我的吧?……”
燕鸢以掐着玄龙脖颈的姿势,贴近玄龙耳畔,低声诱哄道:“告诉朕,你们之间行到哪步了,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嗯?”
玄龙高热未退,声线犹如被火烧过般低哑:“不是你的……”
脖颈间的手骤然收紧,燕鸢额头与玄龙额头几乎相抵,盯着他双眼:“你说什么?!”
玄龙绿眸半合,喃喃回:“……不是你的。”
“不是你的……”
燕鸢额角青筋暴起,几乎咬断后槽牙:“人尽可夫的东西……果然是畜牲,你连青楼中最下贱的妓子都不如……”
玄龙不太能听清他在说什么,方才那两巴掌,震得耳朵变得不太灵光,只隐约能捕捉到几个词,比如‘畜牲’、‘下贱’,全都是羞辱之言。
早已习惯了。
更痛的东西都感受过了,这一点小打小闹,根本算不得什么。
“回宫!”
“燕祸珩未经允许,私自入宫,意图不轨,回去后即刻打入天牢!”
一声命下,队伍重整。
来得时候是骑马来的,玄龙如今的身子,显然坐不了马,燕鸢拖着他往那辆灰扑扑的马车走,玄龙没走几步便软倒在地,燕鸢冷眼旁观,硬是要他自己爬起来。
燕祸珩戴着手铐脚镣,耻辱地被拴在了一匹马的后头,他扭头望着面前的场景。
“燕鸢,你莫要为今日所作所为后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