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随手拿了一瓶给他,拖了把餐椅,坐回去调音。
狭长的琴弓与琴弦相触,带着碎裂的调音声传到白钧言的耳朵里,他开了酒,没有讲究地倒进玻璃壶,最弱的温度,撒入香料,目光看见李赫坐在一把温莎椅上,大提琴在地上找到支点,靠在他的肩膀上,他右手正持着琴弓,低着头认真地在试音,在找到熟悉的感觉。
乐器和人一样,一段时间不碰会生涩。
但只要碰触到了,身体里的那种深刻记忆就会回来,尝试了几分钟后,玻璃壶里的红酒咕嘟冒了泡泡,被李赫支配的琴弓从他手上缓缓流出了第一段乐句……
白钧言把水果放进温热的红酒里,目光眨也不眨地放在李赫的身上。
平心而论,李赫的架势很漂亮,琴就像恋人那样被他抱在怀里,两条长腿曲着分开,低头的状态很专注。
但这曲子,很显然比不上白钧言过往听的那些,可能是很久没有碰过的缘故,他的技术只比初学者要好一些,但白钧言还是不由自主的,无法离开视线,眼睛里只能容纳一个人了。
拉到一半,李赫分神抬头看他的空隙,下个音符就忽然错了,而后一错再错,干脆丢开:“我拉不了了,忘了。”
白钧言望着他:“我后悔了,我不应该让你拉的。”
“都告诉你了,不好听的。”他无奈地把琴弓放在一旁,“我不专业,技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