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头,看到骆明翰两手撑着脸笑得浑身发抖,笑完了,抹一把脸叹口气深情地说:“行,就这么定了。”
缪存气到无语,在桌子底下踩他。
话一聊上头,酒也上头,转眼间一人半斤就下去了,骆明翰心疼,偷偷扣住缪存的手,“醉了吗?难不难受?”
缪存眨眨眼,眼眶都没红,也没热,平静又茫然地问:“还好吧,不是才刚开始吗?”
骆父:“……”
好家伙,他从烧刀子喝到五粮液,喝趴俄罗斯喝哭日耳曼,机械工程界著名酒桌文化顶梁柱,艰苦时多少个寒冬腊月在铁皮屋里对着图纸就是靠喝酒咬牙撑过来的,没想到临老临老竟然让个小、小孩儿给看轻了?
骆明翰贴他额头,蹙眉:“你是不是喝傻了。”
缪存浑然不觉自己是在拱火,一本正经地说:“没有,挺好喝的。”
“背个圆周率。”他倒是想出个更难的,又觉得不能太为难缪存这个小学渣。
“”
骆明翰:“。”
骆父原本还收敛着,怕把缪存喝难受了,因而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状态、脸色、眼神,看他高兴又清醒,才给续下一杯,缪存这么一说,他心里有了谱,也就不客气了。
开到第三瓶时,缪存其实已经醉得很深了,但是觉得骆明翰父亲很高兴的样子,心里想为了报答这顿他多少年都没吃过的年夜饭,就算喝进医院也得陪,因而面上更加佯装出镇定、清醒的模样,推杯换盏绝不手软。
他不知道,他每次一举杯,骆家三人都看他。
骆母:紧张。
骆明翰:他骗我,他以前都是装醉。
骆父:虽然已经快算不清一加一等于几,但不要紧!要紧的是不能在小辈面前丢脸!再来!
春晚都开始进入零点报数倒数十五分钟了,骆母都开始下饺子了,外面近郊江边都开始放烟花了,缪存终于意识到,再喝下去真要进抢救室了,于是诚恳地放下杯子:“叔叔,我觉得我不能再喝了。”
骆明翰递给他一杯温水,一扭头,……发现他爸当场就人事不省了。
缪存迷蒙着双眼,觉得浑身都热得慌,脑子转不太明白地问:“你爸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