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存脸上神情很淡,像从遥远的地方打量他,目光里探究又不解。但他没拆穿骆明翰,只是“嗯”了一声,“那走吧。”
“不,”骆明翰乱了阵脚,乱糟糟地静了两秒,才解释:“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处理,等我处理完,再来接你。”
缪存重又在沙发上坐下,“那你现在走吗?”
“我……”
“再等一下吧。”缪存说:“我想跟你再坐一会儿。”
林助理怪可爱地瞪了下眼,眼珠子转了一圈,轻手轻脚识趣地走了。她也不知道缪存有无发现这其实是兄弟二人。
骆明翰不敢轻举妄动了,咳嗽了一声,在沙发上端正坐好。
两人长时间没有说话,缪存手撑在沙发上,深深地陷出一个掌印。他凑过去,闭上眼睛在骆明翰的唇角亲了亲,继而睁开眼,近在咫尺地望进骆明翰的眼底,如此的眼神交流不过是转瞬,他又乖巧地闭上了眼,感到骆明翰主动吻住了他。
古典座钟的秒针发出滴答滴答的走动声。
缪存后来坐进了骆明翰的怀里,被他两手拥着,吻得衣衫都被揉皱。
他再度回去上课时,嘴唇红润微肿,一看就没干好事。周教授意味深长地说:“我知道你要解决的难题是什么了。”
“是什么?”缪存自己都还没想明白,他希望周教授能为他指明。
“我不能说。”周教授跟他卖关子。
每次过来时,路虎车就停在医院的露天停车场上。骆明翰落座进去。大衣被摔下,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结,又点起烟,扶着方向盘很长时间没有动作。
一种背德的扭曲的负罪感侵蚀着他。
又如鸦片般蛊惑着他。
即使他心知肚明自己在偷窃着属于骆远鹤的亲吻,即使他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替代品,他也无法控制,甘之若饴。
他这么卑劣,灵魂拖着身体往地狱里沉没。
他第二天又去了。
第三天亦如此。
第四天,缪存还未出来,反倒是骆远鹤突然提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