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存眼泪都被吻出来,往后蹭了一步,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缪存更眼泪汪汪了
“骆明翰,你又害我踩到玻璃了!”
刚才还吻得情难自禁的人在转瞬之间便冷静了下来,迅速蹲下身:“别动,我帮你看看。”
“左脚?”
得到一声“嗯”,他托起缪存的左脚,小心翼翼地卷着摘下了他的白袜,手轻柔握上他的足弓,指腹摸到了一点被玻璃刺入的痕迹,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流血。”
他这一套动作太顺畅、太行云流水了,根本不是什么也看不见的盲人所能做到的。
迟迟没听到回应,骆明翰渐渐明白了过来。
“骆明翰,”缪存平静地问:“你眼睛什么时候好的?”
手上的动作停顿住,一颗心无底洞地坠。
“没有好,”骆明翰半蹲着,将他的袜子细致地套了回去,“只是比原来能看见得多了点。”他心里紧张,手上便不自觉地攥紧了缪存的脚踝:“我不是故意骗你……真的,只是好了一点,还看不清你的五官,妙妙……别生气。”
他兀自语无伦次地解释,猝不及防地就落入了缪存的怀里,他隔着满地的玻璃渣跪着,两臂情不自禁地圈住了骆明翰的脖子。
“妙妙?”骆明翰迟疑地问,迟迟不敢回拥。
缪存眼一闭就是一行热泪,“太好了。太好了……”他哽咽地说,带着好听的鼻音,一听就知道是哭了。
缪存哭比生气更让他招架不住,骆明翰手足无措了一阵,乱糟糟地抹着缪存的绯红的眼尾,一叠声哄着他别哭。但到底混蛋的底色占了上风,他心痒难耐,发神经病一样地说:“是接吻的功劳。”
缪存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巴掌:“你继续瞎吧!”
第89章正文完结
钱阿姨看完孙子回来,一到家就发现缪存人不见了,剩骆明翰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两手插在发间,整张脸垂没在阴影里。要说颓丧,倒也没有,唇角甚至隐约勾起,似乎在回味着什么有意思的事。
“缪缪走啦?今天怎么走得这么早?”
一错眼,发现骆明翰一侧脸上留着红印。
“哟?”钱阿姨有点老花,平时就用根金链子坠着她的老花镜挂在胸前,此刻她摸索着戴上,看清了,感觉是被甩了一巴掌。
活得久了什么场面没见过?钱阿姨清了清嗓子,问了个很有内涵的问题:“那明天缪缪还来吗?”
不问还好,一问,骆明翰的神情明显一僵。
回想起缪存怒气冲冲摔门而去的画面,骆明翰心里一下子没了底。但眼前影影绰绰的都是缪存的画,又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