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痛快!
祝霓欢为自己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秦晞也放纵着女儿的坏脾气,直到远道宗的掌门匆匆忙忙地赶过来:“祝真人何时出的关,怎的也不叫晚辈知道?”
掌门外表是中年人模样,梳理整齐的发髻里有一缕一缕明显的白色,留着一掌长的稀疏胡须,见人未语便先带着三分笑,眼角的细纹十分明显:“你们这都是在做什么?还不快快起来!”
他笑眼看着秦晞父女,一挥衣袖,然而跪在地上的修士们并没有像他所想象的那样,被自己的这一挥从“祝真人”的威压之中解救,反而他自己一个趔趄,险些也跟着跪了下去。
掌门的脑门上立时就冒出来一层细密的汗水。
他看见秦晞唇角带笑目光温柔,在侧边的祝霓欢依旧满脸骄纵傲气,还对着自己翻了个白眼。
掌门把被个小丫头冒犯的怒火藏进心里,他笑得愈发谦卑:“不知这些弟子是如何冒犯了祝真人和祝师侄,真人若是心中有气,便将他们带到门内到刑堂,按照本门规章律例处置便是,毕竟门规就刻在刑堂的大殿上,单单叫这些不争气的家伙跪在此地,也起不到什么教育的作用,不如叫他们好生背一背门规罢,也免得再有如此肆意妄为,忤逆尊长之事发生。”
他对二人说话时的语气很是亲近,实际上却是在暗指秦晞父女肆意妄为,视门规为无物。
在祝霓欢记忆里的掌门,整天就喜欢拿门规来压人,但凡前脚自己又被荀英纪真真泼脏水了,掌门后脚就立马赶上来,念叨着“门规”二字把帽子一顶一顶往自己脑袋上扣,若说祝霓欢最讨厌的人第一位是荀英和纪真真并列,那么第二位便是这远道宗的掌门无疑了。
“掌门来的迟了些。”秦晞缓缓开口道,“这些人,一个两个的拉帮结派,是故意要来扰我清净。”
他抬起折扇指着假装昏迷的纪真真:“此女未曾中蛇妖之毒,却谎称蛇毒入骨,故意跪在泉昭峰山门外,意图引起旁人的注意,纠结势力威逼我可怜的女儿交出避毒珠。”
折扇在他手中轻轻一转,掌门的视线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转动起来,秦晞指着付子淳:“此人目无尊长,狂妄自大,几次三番为那女子出头,故意挑事不说,还恶意诅咒长辈,鄙人不过小小地惩罚了他一下,他也不依不饶,不知悔改……你可知,若非鄙人脾气实在是太好,不欲与个小辈计较,他现在怕是早已化作一堆白骨?”
脾气好?
呵。
秦玑衡趴在父亲的肩膀上翻了个白眼。
“就是就是。”祝霓欢快活地鼓着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