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最后一排的角落,秦游走了过去。
学子们都挺勤奋的,盯着书卷竹简目不斜视,倒也没人注意秦游。
上课干什么,当然是睡觉,秦游本就是插班生,字又认不全,一会讲的也肯定是文言文,听又听不懂,杵着干什么,还不如睡觉。
往案几上一趴,秦游开始酝酿睡意。
辰时一到,一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进来,学子们纷纷放下书卷和竹简。
老者名叫孙正仑,前朝大儒,虽只是从六品的教授,但是寻常文官见了他多以学生自居,在士林中也是名望颇高。
本朝上学没那么多前戏,什么古德猫宁沃泽法克赛当普利斯之类的,直接开讲。
孙正伦中气十足,开口朗声道:“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拚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肝肺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
讲的也是四书五经,本来秦游因为有点冷睡不着,一听这老头子哔哔一大通,趴桌子上直接就入睡了。
睡着之前秦游还做了个决定,以后一旦有了钱,说什么也要给这位大儒请到越王府,但凡自己失眠的时候就让这老头子在床边读书比安眠药都好使。
孙正仑听着这明文堂内的朗朗读书声,不断颔首,一边敲击着戒尺一边捧着书卷巡视着。
结果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最后一排,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秦游异常醒目。
孙正仑怒了,教了这么久的书,学子们困顿的不是没有,可别说睡觉了,就是想打个哈欠都得生生忍着。
“啪”的一声,戒尺狠狠敲在了桌案上,几乎是贴着秦游额头落下的。
原本孙正仑是想呼秦游后脑勺的,不过因为一时气急攻心,手一哆嗦没控制好落点。
也正是因为如此,孙正仑逃过一劫。
这一下要是打实了,不说秦游如何,他大哥和他爹肯定得给孙正仑家的房子给点了,要是打坏了,灭满门都不是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