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脸通红的上官鄂依旧不死心:“就算渡了江,又有段文渊瀚兽大营断后,暂无后顾之忧,可那涠江南侧皆是兵城,尤其是那汝城,坚不可摧,涠江各大营一旦进入…”
秦老大挥了挥手打断道:“汝城已是拿下了。”
上官鄂二话不说,退到一旁,低着脑袋不说话了。
其他几个尚书则是咧着嘴,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了。
闻人泰是沙场老将,顿时意识到了不对劲:“陛下,您刚刚说送来军报的是老卒弱马,耽误了许久才到京中,军报所载,只是越王谋划,如何渡江,如何夺城,臣并不是怀疑越王韬略,只是…”
“这他娘的就是朕生气的地方!”秦老大一拍桌子,双眼都快喷火了:“第二封军报,他娘的第二封军报都到京中了,第二封军报上写的清清楚楚,越王捉了斐国无数百姓渡江押到了夏境,又是如何占的汝城,如何灭了斐国西大营十六艘战船,如何断了三山官道,那第二封快马急奏,还是快到京城时才赶上那送第一封军报的蠢物,若不然,第一封军报还要迟上三日!”
秦狰和秦游把脑瓜子垂的低低的。
他俩怕挨喷,怕秦老大的邪火没地方撒,再撒他俩身上。
事已至此,大家还能说是什么了,现在就是给秦狰秦游哥俩宰了也于事无补,龚文华不解的问道:“越王为何要大费周章将斐境百姓押回来?”
秦老大摇了摇头,倒是上官鄂口气不太确定的问道:“越王此举,难道不是想要大动干戈?”
卢通这个外行开口说道:“带兵进入斐境,这还不算大动干戈吗,即便斐国国力再不济,也会举全国之力夺回汝城,夺回汝城,必要兴兵攻夏!”
“不。”一直默不作声的秦狰开口了,沉声道:“段文渊乃瀚兽营大帅,麾下军卒三万,即便是反叛,也有万余人的兵力追随,爹爹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既然暴露了段文渊,那么一定是要大打一场,既是大打,却又没有提前告知朝廷,更是仓促而行,我以为,爹爹是要推进防线,非是要开启国战。”
卢通不明所以:“推进防线与开启国战,又有何区别?”
“啪”的一声,秦老大一拍书案,霍然而起,匆匆走到了舆图面前。
众人齐齐看向舆图,龚文华拧着眉,喃喃道:“如若以汝城为大夏防线,涠江,便不再是斐国天险,我大夏军卒,可随时入斐,对南斐予取予夺?”
“不错!”秦老大猛然转过身,满面激动之色:“以三弟的本事,守住汝城并不困难,三弟要做的,不是攻斐,而是推进防线,一举毁掉斐国的防务。”
上官鄂一拍双掌,大叫了一声:“秒!”
闻人泰也是满面佩服之色:“秘而不宣,出其不意,渡江,占汝城,一旦江北军卒粮草补给供应无碍,涠江,再不是斐国天险!”
“不错,不错,不错!”
连说了三个不错,秦老大握紧拳头说道:“有了汝城,斐国再无法构建涠江防线,汝城看似守,实则,是为攻,城守,国攻,夏国,可随时攻打过去!”
上官鄂接口道:“这战书,也不是糊弄陛下与我等,而是…而是有意为之,宣告天下,斐国不自量力要攻夏,越王巡视江防,当机立断应战,夺汝城,建防务,无可指摘,有了汝城,哪怕日后战事不济,我大夏手中亦是有了谈判的筹码!”
殿内众人,满面兴奋之情,只有秦狰一人面色阴沉。
“陛下,诸位大人,如果斐国兵分两路,汝城以南陆战攻城,汝城以北,斐军乘船断了我爹爹的后路和补给,汝城就是孤城一座,爹爹怎么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