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录心中又是一怄。
想他在这朝堂上当了半辈子官儿,什么时候就轮到一个刚上朝堂的黄毛小儿来教训他?
他想开口呵斥柳溪元别蹬鼻子上脸,但柳溪元这话说罢,就转脸去捧了皇帝一句,“圣上知晓边关作战情况难定,这才与晏将军御剑尚方,许其先斩后奏之权。实乃未雨绸缪,一代明君。”
这下,肖录就算想骂人,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他也只有忍了。
朝堂上众人窃窃私语。
眼见肖录又被人堵得没话说,还在得罪皇帝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先前出来附和肖录的大臣,这会儿就又都成了哑巴,甚至趁着皇帝因为柳溪元怼了肖录又得了夸赞脸色稍霁时,偷偷挪回了自己的位置,当木头桩子。
皇帝看着这群墙头草如此果断地抛弃肖录,心里讥讽的同时,却又不免凄凉庆幸。
朝堂之上,利益纷争,人情最是凉薄,唯有见风使舵、审时度势,才能在这无硝烟的战场上存活。
可却也正是因此,他也才能在其中搅浑水,不至于成为一个权力被完全架空的傀儡。
“柳爱卿所言极是。”
皇帝收回视线,赞赏地看着柳溪元,道,“如此说来,晏将军应是有功无……”
“圣上,老臣以为,纵是承平县主手持御剑尚方,有先斩后奏之权,但其无令攻打羌国一事,仍旧不妥,是过非功。”
皇帝话说还没说完,就被许相逢直接打断,当即很不满地看过来。
这老狐狸又是唱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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