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事领命,朝着秦绾宁弯腰,“姑娘。”
秦绾宁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同萧宴友善地道别,跟着詹事大人走了。
萧宴长呼出一口气,大步朝着宫内走去。
人没请到,还来了一尊菩萨,皇后怒气冲冲,当着萧宴的面就砸了杯盏:“你过分了,江家的女儿怎么办?”
萧宴神色冷淡,方才的怒气散下去后又被这句话激上心口,“母亲动怒了,过几日是江夫人的寿诞,儿子去恭贺。”
太子的声音冰冷到了极点,皇后识趣,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子,她最了解,有了这句妥协的话,她就不说什么了,嘱咐一句:“挑点女儿家喜欢的东西给蒹葭送去。”
太子不乐意,“我不会挑。”
皇后怒视他,“你给你房里的那个琴师挑首饰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
“不会挑,母亲若要勉强,儿子不如就不去了。”
“你……”皇后气极,她不愿为这么些小事和儿子闹了生分,勉强地想了一计策,“不如这样,本宫挑了送去东宫,你到时一并带着。”
太子皱眉答应下来了,想起侯三,就告诉母亲:“母亲若是无事就去一趟陈国公府。”
听到这件事,皇后长叹一声,儿子的想法与她一样,“我也准备去,我还想着让你父亲给三姑娘指件亲事,你看看哪个合适?”
不是给自己娶,萧宴就很轻松,将朝堂上能干的年轻俊秀都想了一遍,最后说道:“您去问问陈国公的意思,他可有合适的,若有,儿子一力促成。”
皇后想想也是,他们想的好人家,侯家未必乐意。
萧宴见母亲情绪缓和下来,顺口提一句:“我会给江氏该有的地位,太子妃是江氏的缘由,您是知道的。我不喜她,您装作看不见曲桥内的那位。江氏的安全来源于您,江朝露是我弄死的。”
“什么……”皇后被最后一句话惊得难以自此,“你、你弄死她作甚?”
“东宫需要一位得体大方的太子妃,江氏很符合,江氏的名声好。”
皇后惊魂未定,面前的儿子杀伐果断,今日这个秘密透露出去,江氏必然大乱。大周好不容易得来的名声就没了,她怒斥太子:“你荒唐,不喜她也没有必要害人。”
“能死第一个,就能死第二个。”萧宴很平静,眸色不起波澜,就像是深渊。
皇后不敢再说话了,太子的性子是在军中历练出来的,不能和一般的世家子弟比,她忙安抚道:“不动就不动她,随你,但你必须给我保证江蒹葭是你的太子妃。”
“儿子明白。”萧宴恢复常色,母慈子孝的戏份,他也会。
皇后吓得心口砰砰跳,摆摆手示意太子赶紧走,她恨不得将那个秘密从脑子里挖出来,可惜挖不出来。
江氏是杏林大家,享有盛誉,在这个年头,江氏女是最好的国母人选。
太子偏偏不省心。
皇后气得倚在榻上不想说话,太子脚步轻松地出了中宫,回到东宫的时候,东宫詹事来复命:“殿下,臣将姑娘送回去了,也将侍卫重新换过,今后皇后的人进不去。”
“你办事,孤放心。”萧宴确实放心,今后都没有人会动秦绾宁了。
一劳永逸。
曲桥里的秦绾宁照旧过得很舒心,每日里巴巴地盼望着有人来闹事,盼了一日又一日都没有成功。
也不知是萧宴不准侯明羽过来,还是侯明羽长了脑子,竟然一连几日都没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