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一触及她的耳尖,温宁便下意识地闭起了眼,睫毛慌乱地颤个不停。
“歪门邪道,强词夺理,我才不会信!”
温宁这会儿倒是很有骨气,然而她一生气,情绪剧烈地变化着,鼓鼓囊囊的胸脯也跟着起伏不定。
温热一下一下地擦着谢景辞胸膛,他紧绷的神情渐渐松了一点,唇角染上了笑意。
温宁自然也察觉到了这尴尬的触碰,又羞又气,可偏偏逃不开,委屈一涌上来,刚刚平复下的眸中瞬间又升腾起了一层水雾。
“你放开我呀……”她忍着泪意斥责着,又害怕起伏太大,不得不放轻了声音。
谢景辞倏地便笑出了声。
他一笑,她的泪瞬间便掉了下来。
“你是水做的吗?一碰就掉泪。”谢景辞忍不住抬起指尖刮了刮她眼角。
这一碰,那眼中包着的泪便像断了线一样,啪嗒啪嗒地掉个不停。
“都怪你……”温宁避开他的指尖,声音哽咽,她也不想哭,但一遇到他,总是格外委屈。
“怎么这么娇气,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别哭了?”谢景辞低低地哄了许久,她才慢慢止住了哭声。
趁着她抽噎的间隙,谢景辞眸色微敛,一点点顺着那泪痕吻下去。
她的唇紧紧地抿着,可谢景辞早就摸清了她的脾气,轻轻地咬了下那嫣红的唇瓣,温宁便忍不住松开了一点,张口轻呼了一声。
趁着这点松懈的空隙,他的唇舌忽然便侵入进去,慢慢攻占了她全部的角落。
他吻的很深,又刻意用了技巧,花样百出,温宁刚开始还想要推拒,不多时便被他勾的忘却了心神,全心全意地沉浸在他给的温柔里。
拥吻相亲,格外缱绻。身体的记忆果然不会骗人,温宁的眼睫还微微湿着,却慢慢仰起了脖子,与他一起投入地辗转,仿佛下意识地知晓怎样做才能获得更多的愉悦。
谢景辞托着她的后背,手掌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脊背安抚着,不多会儿,温宁仅剩的一点恐慌也渐渐烟消云散,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只是简单的一个吻,但两个人似乎都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
忽然一阵清风吹了进来,案上的书籍一页页被吹的翻了起来,风势一大,那捆成圆筒的拜帖也被吹落了下来,骨碌碌地砸到了温宁脚边。
她不知何时被托着已经踮起了脚尖,脚步也随着那谢景辞微微的错乱着。
直到踩上了那圆筒,软缎做的鞋底传来一丝异物感,温宁那迷离的双眼才渐渐变得清明。
一回神,她隐隐有些眩晕感,唇瓣已经麻的失去了感觉,眼睛微睁,正对上谢景辞那愈发深沉的眼眸。
被这深重的眼眸一吓,她忽然便清醒了过来,环在他颈上的双手骤然松开,紧接着脚尖重重的一踩,趁着谢景辞吃痛的一瞬,提着裙摆转身跑了出去。
双脚踮的太久,已经有些酥麻,身体也因为过分沉湎而有些无力,温宁腿软了一瞬,又咬着牙继续跑出去。
谢景辞看着那抹慌张的背影低声一笑,随即转身擦了擦过分潋滟的薄唇。
再不跑,她今天就真的跑不掉了。
*
直到回到了憩园,温宁脚下的悬浮感才褪去一些。
鬓发微乱,脸颊上的泪痕还未干,唇角又沾着血迹,温宁进门的时候从镜子里稍稍瞥过一眼,立即躲着银环一头扎到了帐子里。
这会儿一平静下来,仔细思考了一番,她平了平气,觉得谢景辞说的好像也不全是歪理。
她的身体,似乎真的不排斥他……
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可那拜帖怎么办,外祖母那边已经应下了。
但一想到那拜帖的下场,最后竟是被他们纠缠时踩在了脚底,温宁又不禁有些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