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乱乱的,连午膳和晚膳也没用多少。
晚间的风有些凉,银环关紧了门窗,但顾念着屋子里燃着香,怕熏染地太浓,还是留了一丝缝。
温宁晚膳时特意喝了一碗助眠的汤,又在浴桶中泡了许久才上床,为的就是希望今晚能睡个好觉。
可直到亥时,她不但睡不着,反倒白日里的各种画面一遍遍地闪过,惹得她一阵脸红一阵脸白的,心情愈发不平静。
翻来覆去好几次,一抬头看见帐子上的勾丝,顿时又有些气恼。
“银环,把帐子拆了。”她起了身生气地吩咐道。
“好端端地拆什么帐子?”银环正打着瞌睡,预备等姑娘睡着了以后再离开。
“勾丝了,我看着不舒服。”温宁不想多说下了榻去。
其实她哪是看帐子不舒服,她是看弄坏帐子的罪魁祸首不舒服。
“姑娘,你没事吧?”银环看着她生气的侧脸有些担心。
“没事。”温宁伏在了梳妆台上,声音闷闷的,一抬头瞧见那匣子里的莹润的玉石耳坠,忽又坐直了身体,“银环,这坠子是哪来的?”
银环探着头看了一眼:“姑娘以前说过是一个故人送的。”
“故人?”温宁沉吟了片刻。
她方才一看见着玉坠的色泽便想起了谢景辞手上的扳指,大约是同一块玉料磨的。
那所谓故人,怕就是他吧?
“拿去扔了吧,我不想戴了。”她淡淡地说,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
“扔了?”这么好的料子,银环有些诧异,觉得姑娘近日脾气有些大。
可温宁不想再多说,径直上了床去,银环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抱着帐子丢在了门边的篓子里。
帐子是扔了,但这坠子她拿着却犹豫了好一会儿。
越想,她便越觉得姑娘在赌气,若是真的扔了,回头她再想起来指不定会后悔。
思来想去,银环最终只是把坠子轻轻放在了那帐子上的显眼地方,盼望着姑娘明早消了气一眼能够看见,也省的真的扔了出去。
睡前准备了好一番,但真的躺到了榻上,最后温宁还是忍不住还是点了安神香。
帐子拆了,东西也扔了,所有能联想到他的东西都扔了,然而她一闭眼,脑海中却满是谢景辞的样子。
她烦闷地起了身,点了灯,往香炉里多加了一锭。
一锭加完,她觉得心里还是闷闷的,转身又添了一锭进去。
三锭香团加进去,室内不多会儿便弥漫着浓郁的香气,温宁这下终于得偿所愿,没来得及熄灯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隔着一湖水的另一旁,谢景辞正在处理文书。
白日里被她那么一闹,他今晚本不想再去找她。
但那对面的灯光总是不熄,一晃一晃的,惹得他又颇为心烦。
直到亥时三刻,那间屋子仍是亮着一豆灯光,和她平日的习惯相差甚远。
谢景辞终于觉察些不对劲来,立即放下了文书便朝着那湖边小筑快步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景辞:老婆好像睡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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