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经准备好了,请各位公卿重臣准备好面圣。”
众人立即整理衣物,然后依次走到走廊上,由这里向着宫内会场而去。对于近卫而言,与美国开战只是最后的选择,他知道一些好歹,开战是一次豪赌,而且赢面并不大,犹如一场在六发左轮枪里塞进5发子弹的轮盘赌。但是军人们都急着参与赌局,内阁已经没有制衡力量可以借助,尾琦的事件更是让他的状况雪上加霜,现在他唯一可以借助的就是圣断。天皇应该海是个明白人。
下午2点。419号潜艇内,秦小苏正在监听各路电报,为了确定两件事,一是日本御前会议是否依然沿着原来的历史走向,其二是副艇长的吉凶。
按照川西大艇的燃料计算,这会儿怎么也该降落了。雷达跟踪到的水上飞机最后去向,向南偏的很厉害,显然不是去重庆,考虑到上一次欧阳寿的轰炸机投弹后也向南跑,可以认为这是某种既定的策略。
下午2点,最先监听到驻重庆美联社有了动静,电文要求派遣记者迅速联络昆明记者,搞清发生的事情,拍摄水上飞机照片;电报特别要求,不得向非成员提供一手消息,报道必须抢在其他新闻单位前面,做出dú • lì报道。然后塔斯社的类似消息,要求搞清楚飞机型号,以及随机人员情况。
过了40分钟,中央社也向驻滇记者发送电报。秦小苏的直觉告诉他,也许与副艇长有关联。因为电报中提及到飞机。
林如同神仙一样及时出现在了秦小苏背后,随手翻看他的记录,迅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摊开地图研究上海至昆明的距离,对于长航程的水上飞机而言,走一次单程似乎没有问题。
“我就说他们不会有事,”他一口认定就是褚艾云降落在了水上,“希望他不会太过扰动历史。”
在这个时代,通过无线电截获的消息,当然是不会全面。他们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昆明市内已经锣鼓喧天。
褚艾云正披红挂彩,坐在一顶8人抬的轿子上,在卫队护送下,缓缓从人群中挤过去。他不断向周围数以万计的人群拱手示意,犹如从景阳冈上下来的武松一般。其实何止是武松,路上行人们兴奋地口口相传他的事迹,最离谱的版本说他用一双拳头打死七八个日本人,然后又从日本人那里抢了一架飞机飞回来。
飞机降落后,驻云南的中央军和滇军都有所行动,最终龙云手快,赶在中央军第200师宪兵队赶到,并封锁湖畔前,把水上飞机上两人搞到自己手上。那名上尉飞行员实在受伤太重,只好送到陆军医院,剩下这个看上去建康的小白脸,就拿来游街做宣传;他这样先下手,是为了防止委员长跳过他,把所有的注意力揽过去。
虽然在搞清来龙去脉后,龙云发现,这件突发事件看起来和自己并没多大关系(唯一的关系是欧阳寿在云南巫家坝航校受训过3个月),但是作为一镇军阀,他的政治敏感性告诉他,好好利用这次事件,让西方知道他的势力存在,对于接下来,利用云南近水楼台的便利,接收美援大有好处。
褚艾云在吹吹打打的人群簇拥下,一路市中心向讲武堂前行,前面有人拉出来巨大的横幅,上面有“抗日豪杰”四个墨迹未干的大字。他到这个时代刚刚2个月,无论如何还还当不起这几个字,不过别人还是不由分说,给他安了这样的名号。穿着蓝布旗袍的女学生么蜂拥而至,纷纷想挤到前面与他握手。街边的镁光灯闪烁时,他感觉到一阵的晕眩,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刺耳的防空警报声突然响起,将他从这种恍惚的状态中惊醒。他立即清醒过来,这显然是日本人为了毁灭证据,发起的第一轮反击。
街上的人群开始四散奔逃,褚艾云跳下轿子,在一名连长护送下,躲进街边的商铺。不一会儿,街面上人群跑空,只剩下几只横七竖八的鞋。
他抬头望去,只见9架双发轰炸机,排成密集队形从正北飞过,敌机机群没有穿过城区,而是直奔湖面去了,没有看到护航的战斗机。很快就听到远处高射炮开火的巨大声响。
日本人的行动来的太过仓促,并且完全在预料之内。云层中,两架早有准备的P40飞机突然现身,对日本轰炸机编队展开了攻击。博因顿上尉俯冲下来,用他的6挺机枪,收获了第一张500美元支票。
日本96陆攻编队还来不及靠近那架水上飞机,就被各种火力揍下5架。这些飞机采用了笨拙的,编队低空平飞,或许是为了提供投弹的准确性。它们缓慢地从598团的防空阵地前方通过,全部被火网笼罩。没有一架得以靠近并投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