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澜正研究书上的破阵之法,被她打断思路,抬眸狠狠盯了她一眼。
“我不说话就是了。”
沈妙言小小声,暗自朝他挥了挥拳头,不开心地咬了咬唇瓣。
她低头,并拢膝盖,双手描绘着绣花鞋上的花纹,描了一会儿,突发奇想,抬头脆生生地开口:“你教我画画儿吧?我娘很会画画,可我画的却跟鬼画符似的。我爹爹说把我的画子贴在大门上,可以辟邪。”
君天澜重重将书本合上,皱着眉头看她,她仰着小脸,圆眼睛晶亮晶亮,满是期待。
斥责的话语忽然无法说出口,他冷着脸:“扶本王上床就寝。”
沈妙言失望地站起身,推着轮椅朝床榻走去。
她将他扶上床,给他脱掉靴履和外裳,又将帐幔从金钩上放下来。
见他闭上双眼,她才从红木柜里取出昨晚的锦被,挑了铺毛毯的地面躺下,乖巧地将锦被盖在身上。
君天澜偏头看她,比起其他世家小姐,她……很能吃苦。
她不介意一天三顿都吃白面馒头,也不介意睡在地上。
更不在乎打扮得是否漂亮。
是因为骨子里,有大魏血统的缘故吗?
久闻大魏女子比中原女子坚强剽悍,甚至在魏国历史上,还出过女将军,以及女子组成的军队。
若果真如此,是不是离开了他,她也仍旧能像现在这样,吃得好睡得香?
内心没来由地涌上一股烦躁,没等他收回视线,沈妙言忽然转头看向他:“君天澜,我不想这样待在你身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