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心虚起来。
殷盛乐一直不敢在信里跟沈徽老实交代与草原人几次交战的真实情况,通篇都在吹嘘他自己特别牛逼,不费吹灰之力就毫发无伤地把草原人打得吱嗷乱叫,简直就是战神降世。
可是。
“上战场哪儿能不受伤呢?”沈徽想明白了,无奈地叹息,“我送去的药,你都用了?”
殷盛乐哪里还敢继续嘴犟?老老实实地点头:“用了,比军里发的效果要好许多。”
看着沈徽的脸色依旧不太好,他继续交代:“这是一个藏在雪地里的草原人砍的,我当时没注意到他藏在那里,才叫他得手,不过也只是被他划伤了一层皮而已,没伤到筋骨。”
殷盛乐忽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脱衣服了。
他身上的伤疤当然不仅仅有这一处,新的旧的,被肤色掩饰过去的小伤自不必再提起,可他腿上也还有道与肩上这块一起落下的新伤,还没能长成和周边皮肤一样的颜色,也显眼得很呢。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老实交代的时候,沈徽的神情一凝,忽然抬起双手捧住了他的脸。
殷盛乐不敢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