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无法跟画室里的其它画融合,它的意义让它在众多的画作里更多一分回忆的光彩,也就注定惹她们注目。
司镜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难免心中不舒服。
司镜深吸了口气,伸手把她搂过来才轻声地笑了,“的确,你画得太暧昧了,让人看了会忍不住去想那个房间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即使你告诉过我,你们之间的感情跟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一样,我也会下意识去联想画里的暧昧。”
姜清宴枕着司镜的肩膀,感慨地看着司镜温柔的神色,“如果回到去年刚留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看到这幅画一定会用很可怕的样子对我。”
记得那个时候,她稍微流露出一点对韩悠宁的思念,司镜的不满便强势又锐利地散发出来,可现在那令人惧怕的气息却这样温软。
司镜半是打趣半是委屈地说:“看在我第一次谈恋爱的份上,原谅我咯。”
“好,原谅小司猫。”姜清宴的心好像变成了棉花糖,又甜又软,她抬手去弹司镜的鼻尖,沉重的心情因司镜而暂时缓和。
回到家里,她们终于可以敞开地聊从昨晚开始就聚在心上的阴云。
司镜把自己丢在沙发上,松着衬衫纽扣蹙紧了眉,沉吟着:“韩启鸣对悠宁有非常严重的控制欲,从上次游轮上的录音来看,悠宁很可能反抗过。
但具体是什么事情导致她身上压下最后一根稻草,我们还没有头绪。”
姜清宴正在倒水,听到这话手上微微一颤,耳旁的发丝垂下来遮住她眼里的怯弱。
她坐在司镜身边,把热水杯递到司镜手里,双手留恋着握上司镜的手背,“司镜,我有点害怕,我怕她曾经有过逃脱的希望,可我却没有察觉到她的希望……”
她从伪装着自己留在司镜身边,到被司镜戳破面具,再到跟司镜一路相携着走来,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查清楚韩悠宁究竟为什么自杀。
可到了今天,她竟然不敢深究下去。
她害怕知道韩悠宁彻底绝望前曾有过挣扎,更害怕这份挣扎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可她却从未感受到这份挣扎。
热水的温度透出杯子,司镜的手也是温热的,可姜清宴的手没有汲取到一分温暖,反而冷得发抖。
司镜忙把水杯放回茶几,握紧她的双手,把自己手心的温度渡给她,低声地安慰着:“整件事情的轮廓已经露出来了,现在只差最后的上色,我们才能够知道这幅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时候给自己下定论为时过早,而且有我在,即使错过了什么,也不只是你一个人。”
姜清宴低头咬着唇,艰难地点头,“嗯,我明白了。”
司镜略有踌躇,试探着问道:“清宴,悠宁的自杀既然跟韩启鸣有关,那么自杀前的经历就很可疑。
葬礼的时候韩启鸣说过,悠宁出事前一晚跟你在一起,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为了找出真相,你能不能详细回忆,那天晚上都发生过什么。”
其实她对那天晚上的经过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姜清宴这么长时间过来都没有提起那一晚的相处,那就证明起码从表面来看,并没有非常明显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