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都市言情>不演渣受就会死> 第85章 一些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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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一些小事(4 / 4)

许玲月深深的看了眼许七安,抱着小豆丁逃跑。

“你敢杀我的马。”锦衣公子哥狞笑着挣脱扈从,挥了挥手,让扈从围住许七安。

我还想杀你

那是匹千金难买的雪蹄乌龙骠,在军中,那是副将级以上才能骑的。

许二叔是军伍出身,许七安耳濡目染之下,一眼便认出了这匹马的品级。搁在现代,那就是一辆兰博基尼。

能开的起兰博基尼的,那绝对是顶级二代,而且是官二代,富二代在这年头不值钱,没地位。

除了雪蹄乌龙骠,那套华丽的天青配烟紫纹绣,腰间系着的镂刻螭纹的白玉带,挂满叮叮当当荷包、玉佩这些细节,都在昭示着公子哥的身份。

顶级官二代。

“在下许七安,御刀卫百户许平志侄儿,方才两位是我妹子,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公子。”许七安拱手,忍着脾气,好言好语:

“为救幼妹,误杀了公子的爱驹,一定赔偿。”

这场冲突的缘由,许七安脚趾头想也能想明白,肯定是这位大少见到许玲月姿色出众,起了调戏之心,甚至想掳走。

在衙门混了一个月,许七安对这些大少的行事作风素有耳闻,嚣张跋扈,横行无忌。

强抢民女不在话下,草菅人命屡屡发生。

摆平起来也很容易,威逼利诱而已。不服气的,那也成,全家都别想活了。

家中长辈品级越高越是如此,朝廷会为了几个平民的死活,罢免朝廷大员?

在这群衙门眼里,欺负平民百姓根本就不叫惹事。

能打败官二代的,只有官二代。

许七安勉强算个官二代,许平志七品绿袍,好歹是个官身,并不是平头百姓。

官二代欺负起老百姓肆无忌惮,对同样吃朝廷俸禄的对象,会有所顾忌。

因为京城水深!

公子哥听完,先是一愣,问道:“许平志,丢了税银那个?”

“正是!”许七安松了口气。

公子哥脸色徒然一沉,阴恻恻道:“废了他,留口气便成。”

特么神经病吧许七安险些爆粗口。

扈从们全是练家子,身手不弱,一个个从兜里掏出匕首。

在京城,没有官职不能佩刀的,不穿官服不能佩刀,违规者,杖八十,罚款一百两。

聚众持刀,斩立决。

匕首不在此列,这群人算是钻了法律的空子。

五个扈从不但是练家子,还学过合击技巧,配合的天衣无缝。

两名扈从联手袭来,同时刺出匕首,许七安抬手抓住两人的手腕,正要反击,忽见两人朝左右分开,那名救下公子哥的扈从腾空飞起,凶猛的膝撞。

许七安不得不收回手,交叉与胸前。

砰!

坚挺的膝盖骨砸在手臂上,火辣辣的疼。

剩下的两名扈从侧面包夹,一人匕首落空,另一人在许七安腰部化出鲜血淋漓的口子。

“挑断他手脚筋,废了他。”锦衣公子狞声道。

许七安瞥了他一眼,不作声,脑海里分析着局面。

都是炼精境界,但不是巅峰,单打独斗我能把任何一人狗脑子打出来,可他们学过合击术

匕首再次攻来,许七安以上辈子学的格斗术招架,假装渐渐体力不支。

武夫炼精境巅峰,体力源源不绝,等闲不会脱力了。但他不能让人家摸清底细,否则没有机会。

见扈从迟迟拿不下许七安,锦衣公子皱了皱眉,站在远处,冷嘲热讽:“姓许的,下跪磕头,喊两声爷爷,本公子可以饶你一命。”

许七安高声回应:“爷爷,太奶奶的滋味真不错。”

没激怒许七安,反而自己被激怒,锦衣公子厉声道:“杀了他。”

砰!

与最强的那名扈从拳对拳后,许七安假装不敌,踉跄后退。

另外四名扈从瞅见机会,合围而来。

就在这时,许七安脚下的青砖开裂,腿部肌肉把裤管撑的鼓胀,他箭矢般的疾冲出去,撞的左侧扈从口吐鲜血,胸骨折断。

扈从们没料到他隐藏了实力,猝不及防,让他挣脱了重围。

许七安没逃,直奔锦衣公子哥,在对方惊恐的脸色中,掐住他的脖子,狠狠一拳打在小腹。

锦衣公子身躯骤躬成皮皮虾,嘴里喷出秽物。

许七安面不改色的又捶了几拳,捶的锦衣公子抱着肚子,跪倒在地。

心里那股子邪火才稍稍退去,没有继续施暴,扭头朝着救援过来的扈从喝道:“原地别动,不然我杀了他。”

扈从投鼠忌器,果然不动了。

“好,好的很”锦衣公子哥抬起头,脸色怨毒:“你知道我是谁?”

砰!

许七安一脚把他的脸踩在秽物上,脚掌无声发力,疼的锦衣公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我也教公子一个道理。”许七安脸色阴沉:“匹夫也有怒火,而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双方对峙了片刻,一群穿玄色制服,要配朴刀的捕快,带着十几名白役赶过来了。

为首的正是王捕头。

小老弟被人揍了,王捕头本来是很生气的,看到公子哥的锦衣后,脸色僵了僵,目光一闪,又恢复了怒容:

“何人胆大包天,敢在长乐县辖区当街斗殴。”

见同僚们已经抽出朴刀,把扈从们包围,许七安这才松开锦衣公子哥。

锦衣公子戟指怒喝:“给我抓起来,本公子要将他千刀万剐。”

王捕头假装听不到,骂骂咧咧:“混账东西,统统带走。”

不管锦衣公子怎么表明身份,他就是一脸“老子没文化,卧槽行天下”的粗坯姿态。

大概是觉得这个捕快实在没见识和脑子,锦衣公子不闹了,在衙役们的押送下,向长乐县衙门走去。

王捕头落后几步,到许七安身边:“兄弟,闯大祸了,那王八犊子身份不简单。你想好怎么解决没?”

老王眼力毒辣。

我刘建明没有选择许七安低声道:“通知我二叔了吗。”

边走边说,不多时,县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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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七安刚踏入县衙,便听一声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哥”

正是穿浅碧罗衣,亭亭玉立的许玲月,她秀美白皙的脸庞残留着泪痕,眼圈红肿,宛如一朵惹人怜爱的小花。

身边不见许铃音,大概在偏厅没让过来。

许七安微微颔首,给她一个镇定的眼神。

早已收到消息的朱县令高坐桌案前,见到众衙役押着一群人进来,看清那位满面怒火的锦衣公子。

老朱吓了一跳,急匆匆的起身迎来。

“哎呦,这不是周公子吗,周侍郎可好?”

锦衣公子猛的挥袖,把朱县令逼开,指着许七安,恶狠狠道:“此人当街行凶,欲杀我,速速将他拿下。”

“言重了,言重了”朱县令陪着笑脸,扭头,满脸怒容的喝道:“快手许七安,还不滚过来。”

许七安硬着头皮迎上去。

“混账东西,连户部侍郎周大人的公子也敢打,你有几个脑子啊你。”朱县令飞起一脚踢在许七安身上,一转头,又是一脸舔狗笑容:

“周公子,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家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他一个小人物计较。”

人群外,许玲月望着堂兄因为自己被责难,泪珠滚滚,比寻常女子更挺更精致的琼鼻哭的通红。

户部侍郎的公子许七安心里一沉。

在大奉王朝官场,一位官员的能量有多大,看的不是品级,而是背景和权力。

一二品官员有很多,但真正站在权力巅峰的其实就一小撮人。

六部的尚书和侍郎就在此列。

打了户部侍郎的儿子,这事儿闹大了。

“少特么给我来这套,你不抓人是吧,我自己动手。”周公子大手一挥,命令扈从:“把这小子给我抓了。”

他就不信,在县衙里,这小子还敢反抗行凶。

朱县令喝道:“谁敢在县衙内施暴,格杀勿论。”

三班衙役冲了出来,抽出朴刀,架在刚要动手的扈从脖子上。

白役则持棍戒备。

“姓朱的,你敢动我的人?”周公子指着朱县令的鼻子破口大骂。

“周公子不要误会,本官是朝廷命官,按规矩办事而已。”朱县令依旧是舔狗笑容,摸了把脸上的唾沫星子:

“本官这里有一份讼书,状告公子您纵马行凶,霸凌良家女子。状告人是许玲月。”

这是朱县令早就准备好的手段,倘若对方只是寻常衙内,朱县令就想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怎么都没想到,事主是户部侍郎的公子。

周公子“呵”了一声,“纵马行凶,伤到谁了?霸凌良家女子,姓朱的你上街问问,我有动这个女人一根手指头?”

“那许是这女人认错了人。”朱县令笑呵呵的把讼书收回袖中。

糟糕,朱县令搞不定,我得想办法自救,实在不行就跑路了但肯定会连累二叔一家。许七安有些急,在这年代,只有官二代能对付官二代,他的段位和人家差太多了。

别说是他,就算是二叔,一个御刀卫的百户,在户部侍郎面前算什么?

什么都不是。

至于后悔,没有,刀架在脖子上,难道任人宰割?

念头急转间,他看见周公子的一名扈从离开了县衙,而朱县令没有阻止。

许七安心又凉了几分,走到王捕头身边,低声道:“头儿,兄弟我今天在劫难逃了,有件事想拜托你。”

王捕头沉默了一下,低声说:“你说。”

这一个月来,他和许七安的关系突飞猛进,天天去勾栏耍,一起喝花酒,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你先借我一两银子。”

王捕头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一把碎银,不到一两。

许七安接过碎银揣兜里,这才说道:“头儿你骑马速去我家,到我床边的柜子里取一本书,一本蓝皮书,记住不要拿错了。”

日记是浅黄色的封皮。

“你拿了书之后,立刻去司天监,找一位叫采薇的姑娘,帮我捎一句话:许七安有难,速救。”

司天监?!王捕头一脸踌躇,“那地方岂是我这种人能去。”

让他进司天监,就相当于让普通人进皇宫,连靠近的胆儿都没有。

许七安就知道是这样,低声道:“我要出了事,这些银子可就没人还你了。”

王捕头瞪大眼睛。

“帮我办成这件事,下个月的俸禄全归头儿你。”

“许七安你大爷的。”王捕头骂骂咧咧的冲出了县衙。

许平志收到通知,从同僚那里借了马匹,快马加鞭的赶到长乐县衙门。

踏入门槛,进入公堂,首先看见哭的不停颤抖的女儿,紧接着是剑拔弩张的衙役和扈从。

许平志收回目光,来到女儿面前,脸色严肃的问:“怎么回事?”

许玲月就像看到了救星,哭的更凶了,抽抽噎噎的把发生的事告诉父亲。

当听到周侍郎的公子扬起马蹄践踏幼女时,他的眼角跳了跳,脸色愈发阴沉。

“要不是大哥,铃音就没了,呜呜”

宁宴许平志望着侄儿的身影,闭上平静了几秒,低声道:“你去偏厅看好铃音,不要出来。”

看着女儿小跑的背影消失,许平志沉默的上前,盯着锦衣公子:“周公子,此事能了吗?”

锦衣公子对上他的眼睛,仿佛感受到了宛如实质的杀意,想起许七安在街上说过的话。

喉咙里的狂言怎么都挤不出来。

“许百户好大的官威,怎么,我家公子要是不罢休,你还想血溅五步?”

一名穿着蓝色长褂,袖口和领口有着金色滚边,腰悬玉佩的老者从县衙大门进来。

他头发白多黑少,脸庞清瘦,目光锐利的像是藏着针。

刚出声时还在门口,说完时,人已经到了公堂。

“陈叔。”锦衣公子大喜过望。

“少爷怎么伤成这样,是哪个该死的畜生动的手。老奴看着少爷长大,那是一丁点的伤就心疼的紧的。”

老者看见锦衣公子凝固着血痂的耳垂,又心疼又愤怒。

“我几次三番与老爷说了,给你配一名练气境的高手,他总是以你喜欢惹是生非为由拒绝。”

“惹是生非又如何?别人吃亏,总好过少爷你吃亏。”

感觉自己被一股气机锁定,许平志如坠冰窖,脊背像是有蛇爬过,他有种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感觉。

类似的感受,在战场厮杀时常常会有,这让他不敢动弹一下。

这个老者是炼神境的高手。

朱县令咳嗽一声:“您是”

“不敢!”老者不咸不淡的打断,“老夫只是周府一个老奴罢了,当不起朱大人这一声“您”。”

“老前辈这话说的客气了。”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个道理官场老油条最清楚了,朱县令赔笑着:

“看这事儿闹的,都是误会,都是误会。京察在即,大家以和为贵,老前辈,您觉得呢?”

老者冷笑道:“几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还影响不到老爷的京察。周府向来以德服人,一切以朝廷规章制度办事。”

众人一开始没明白他的话,直到片刻后,杂乱又响亮的脚步声从衙门外传来。

继而涌进来一批披坚执锐的甲士,为首的是一位穿青袍,绣白鹇的官员,目光环视,朗声道:

“刑部缉拿人犯,闲杂人等退避,如若干涉,同罪处置。”

顿了顿,这位青袍五品官朝周公子挤出笑脸:“这位公子,本官问你,人犯在何处啊。”

周公子戟指许七安:“把这狗东西给我锁了。”

青袍五品官大手一挥:“拿下。”

甲士们冲了上去,取出枷锁,把许七安给锁住。

“大人,我侄儿何罪之有!”许平志大急。

“有没有罪,本官自有定夺。”青袍五品官淡淡道:“本官身为刑部郎中,想来秉公执法,一丝不苟。”

许平志还想说话,但被朱县令死死拉住。

“带走!”

ps:2700字数,感觉太长了,我总是这么良心,一个不慎就会写多,得检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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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的人迅速离开,带走了被贴上人犯标签的许七安。

头发花白的老者这才撤去气机,看都没看许平志,握住周公子的手臂:“少爷,老奴先带你回府包扎伤口。”

周公子随着他往外走,嚷嚷道:“我要那小子死。”

“好好好,老奴会办妥的。”老者一脸慈祥笑容。

“不,我亲自去。”

“都依少爷。”

两人带着扈从离开县衙,身影消失,许平志忽然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险些溺毙的人。

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我要告御状!”许平志一字一句道。

“你见不到圣上的,皇宫禁地,岂是御刀卫百户可以进?你也没有上奏的权力。”朱县令叹口气:“算了吧。”

“不行的,不行的”许平志时而狰狞,时而绝望。

朱县令想了想,“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找辞旧,他是云鹿书院的举子,说不定会有办法。”

云鹿书院虽然在官场备受打压,几乎没有生存余地,但住在里头的可不是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那是一群圣人门徒。

他们不但擅长以理服人,更擅长以理服人。

所以当初许新年能够摆脱流放的命运,只是被革除功名,入贱籍。

观星楼!

王捕头策马来到这座京城最高建筑,周边没有士卒戒严,但当临近时,会发现观星楼附近根本没有百姓的踪迹。

司天监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地方,监正大人观星象,定历法,是可以与天上仙人沟通的谪仙人物。

司天监的炼金术师的作品在民间广为流传,造福百姓,相比起其他体系,司天监术士是最被百姓所接受的神仙形象。

神仙住的地方,没人敢来。

王捕头几次想勒住马缰,打道回府,但都忍住了。

他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在摘星楼前停下,双手颤抖的把马缰系在石阶上的雕栏。

硬着头皮,沿着石阶而上。

观星楼的地基足足有六米高,比寻常人家的屋顶还要高。

王捕头带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摘星楼的第一层,里面采光极好,阳光从墙壁的一排排孔洞里照射进来,尘糜在光束中浮动。

王捕头看见了成排的药柜,看见穿白衣的年轻人们围坐在一起,激烈讨论着什么。

看见有人握着书卷苦读,看见有人趴在桌上睡觉,看见有人在熬煮药材。

坊间流传,司天监的神仙们个个都是医术圣手,救死扶伤还不收钱王捕头现在相信了。

“你是什么人?”

一名白衣人注意到了王捕头,迎上来,审视着他。

司天监周围没有士卒把守,但是,极少有百姓敢肆无忌惮的靠近,只有一些遇到大病的,自知没有活路,才会来这里碰碰运气。

王捕头有些拘谨,喉头滚动一下,结结巴巴道:“我,我是长乐县衙门的捕头。”

所以?

白衣人看着他不说话。

对方的眼神炯炯有神,锐利的像是能看到人的内心,王捕头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差点就要放弃小老弟许七安,扭头走人。

“我,我来找采薇姑娘”王捕头说。

“采薇师姐?”白衣人再次审视起王捕头,见他两手空空,心说你都没带吃的,你就来找采薇师姐?

“什么事。”

王捕头从怀里摸出一本深蓝色封皮的书:“有一位朋友让我把这本书捎给采薇姑娘,并附赠一句话:许七安有难,速救。”

白衣人接过,随手翻了几眼,上面的字扭曲的仿佛鸡爪,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他没了兴趣,手里握着书,“采薇师姐不在,出去玩了。你要么在这里等着,要么晚些时候再来,要么书给我,我帮你转交。”

“那就有劳大人了。”王捕头落荒而逃。

“师兄,什么事儿啊。”

边上一名白衣人望着王捕头仓促离开的背影,问道。

“一个捕头,说来找采薇师姐的,应该是有急事你把这本书送到第七层,交给宋师兄,问问他的意见。”

宋卿是六品炼金术师中的魁首,监正的第四位弟子,在司天监,所有人都可以对外自称是监正弟子。

但其实监正真正教过的徒弟只有六位,号称司天监六子。

其他弟子,都是这几位在代师授徒,嗯,褚采薇是最小的弟子,自己还没出师,暂时没资格教导师弟师妹。

宋卿刚回京城不久,听说了税银案的始末,在众师弟师妹殷切的期盼下,接手了假银炼制。

在996福报里幸福无比的白衣炼金术师们,差点喜极而泣。

“又失败了,宋师兄,连你也不行吗。”

“瞎说,宋师兄怎么可能失败,只不过一项炼金术的创造、研发需要无数次的失败做总结。”

“只要宋师兄能吃透其中奥妙,咱们司天监就又多掌握了一项本事。”

连续爆肝了十二个时辰的宋卿摆摆手,“都别说话,我想静静。”

彻夜没睡,宋卿的眼睛依旧炯亮有神,甚至有些亢奋,作为一名炼金术的狂热者,他接受一切炼金领域的挑战。

不是盐的剂量问题在经过数次的总结后,大概可以判断火焰的温度要控制在熔化食盐,但不能让它沸腾关键点在雷电宋卿沉吟着。

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只是没有电压的概念,只能一遍遍的去尝试,控制雷法的强度。

“简单的盐就能炼出假银,创造这个炼金术的人,简直是天纵之才啊。”宋卿感慨着,如果能与这位人才结交,他的生命创造计划或许能得到巨大的突破。

这时,一位白衣踏着楼梯来到第七层——炼金术师扎堆的地方。

白衣是司天监弟子的制服,乍一看没什么区别,不同点在胸口。炼金术师的胸口绣着火炉。

这位来到第七层的弟子,胸口绣着的是草药,这代表着,他是术士第九品——医师。

又称医者。

“师兄,刚才有个捕头来找采薇师姐,还带了句话:许七安有难,速救。”

胸口绣草药的弟子说:“我寻思着可能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是采薇师姐的友人求助,所以特地上来告知一声。”

许七安宋卿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了。

“那人还有说什么?”

胸口绣草药的弟子,将手里的深蓝色封皮的书递过去:“只留下了这本书。”

“这字简直丑出天际了”宋卿接过,翻开第一页,立刻就被鸡爪般扭曲的字给辣到眼睛了。

开篇第一页就一句序言,他凝神细看:

等价交换,炼金术不变的原则——爱德华·艾尔利克。

ps:短什么短,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短。是简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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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价交换宋卿的脑海里像是一道闪电劈过,灵魂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这种冲击感,就像传世诗词对于读书人。

等价交换是炼金术不变的原则!

“是的,没错,是这样的”宋卿低声自语。

每当他成功炼制出某种事物的时候,相应的,原材料就会消失,或者转化成其他东西。

这种现象一直存在着,可是很少人会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可是没有想太多,没有想的这么深刻。

“当年老师教我们炼金术的时候曾经说过,炼金术的本质不是“变幻”,而是转换!”

“等价交换,原来是这个意思”

提纲挈领般的一句话,让这位炼金术的狂热爱好者忍不住战栗。

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后,宋卿开始思考“爱德华·艾尔利克”这几个字代表的含义。

是名字吗?

哪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是暗号,还是某种炼金术领域的暗语?

想不通,一时心痒难耐。

宋卿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迫不及待的翻到下一页,专业又耐心的扭曲难看的字体。

开篇第一句是:走进炼金术的世界!

这是在教人踏入炼金术的领域?

好狂妄啊!宋卿心说。

炼金术从来都是言传身教,口口相传,天资聪颖者一年半载就能入门,天资愚钝者,三五十年都一事无成。

司天监至今都没有一套正经的教科书。

但是,开篇序言的那句话,给了宋卿足够的耐心。

“第一节:物质的变化和性质,自然界中存在着许多肉眼看不见的例子,这些例子构成物质,物质之间存在着多种互相作用,也不断发生着的变化”

“我将这种变化归类为:化学变化和物理变化”

宋卿看着看着,陷入了沉思。

化学是什么。

原子是什么。

我在看什么。

为什么每个字我都认识,可它们组合起来后,我就看不懂了?

圣人的经典还有集注呢,为什么到你这里,什么都没有?!

但是,宋卿不是一无所获,他敏锐的察觉到,这是一部举世无双的天书。

它阐述了世界的本来面目,指出了天地万物最本质的结构。

宋卿身体微微发抖,有一瞬间,他想撕了这本书,这是神才能知晓的奥秘,凡人不该窥探。

可内心深处,又有一股力量在支持者他,那是人类最原始的求知欲。

炼丹房内一片寂静。

白衣们面面相觑,不敢出声打扰,对于宋卿师兄变幻莫测的脸色深感担忧。

“师兄又在思考什么令人无法接受的炼金术了吧。”

“是啊,去年他试图把猫的血肉炼成树,这样砍掉头也能重新长回来,但被监正老师禁闭了一个月。”

宋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边恐惧着,一边兴奋着,看着看着,他眼睛猛的一亮,因为他看到了关于如何炼制税银的炼金术详解。

步骤一:首选要过滤盐水,提纯出氯化钠(精盐)。

步骤二:蒸干盐水,析出结晶,用八百摄氏度的高温熔化。

步骤三:注意!这一步骤是炼制税银的关键,成功与否,就在这里。

宋卿双方放着精光,终于,终于要解开困扰他和师弟们许久的问题了。

这真是一本神书啊。

宋卿发现已经到页尾了,他口水蘸在指尖,迫不及待的翻到下一页。

一片空白!

宋卿:“???”

没有了?!

后面就没有了?

第三个步骤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没有记载,这本书是谁写的,这种断章式著书是要千刀万剐的。

宋卿一口老血喷出来。

宋卿张了张嘴,忘记了什么,沉声道:“这书谁送来的?”

“没注意。”

“没听。”

“忘了。”

师弟们的回答异常的真实。

宋卿立刻下楼,找到之前接待王捕头的那名弟子,详细追问经过。

这是一个交换宋卿分析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师兄,你到底怎么了。”白衣师弟们追着下楼。

“这书有什么问题?”

宋卿脸色无与伦比的严肃,扫过众人的脸,“诸位师弟,听我说。这是一个,让司天监飞速崛起的机会。是千载难逢的机遇,炼金术或许会迎来前所未有的辉煌。”

绵羊亭。

两辆马车缓缓驶在官道,分别坐着刚刚口吐芬芳结束的两位大儒。

许新年与一众同窗骑乘马匹,坠在马车后面。

“我刚刚不该说实话。”许新年有些懊悔。

两位大儒吵的唾沫横飞,眼见就要大打出手,许新年直言不讳的说:其实老师和慕白先生只是为了得到一首传世诗吧。

场面曾经很尴尬。

虽然阻止了两位大儒掐架,但许新年也意识到说实话是不对的。

“娘说的对,我向来不会说话,得改!”许新年进行着人生里第n次自省。

他手伸出怀中,摸了摸那快温润的玉佩,许新年欣然远眺,正高兴着,视线里出现一匹疾驰而来的身影。

俄顷,那身影的轮廓便映入眼帘,是父亲许平志。

许新年愣了愣,一夹马腹,掠过马车迎上去。

“爹,你怎么来了”说完,许新年心里一沉,父亲的脸色让他察觉到事情很糟糕,尽管他对此一无所知。

许平志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告之许新年。

周侍郎的公子当街调戏妹妹差点纵马踏死铃音大哥被押到刑部许新年脑子一热,气血倒涌。

“年儿,你大哥的生死就靠你了。”

“爹你别急。”许新年诸多念头闪过,很快就有了主意,调转马头,逼停了马车,高声道:“老师,慕白先生,辞旧有事请求。”

帘子掀开,张慎和李慕白探出脑袋,“何事?”

“家兄有难,请老师和慕白先生出手相救。”许新年将父亲告之的事复述了一遍。

张慎盯着他,沉声道:“是那位写出“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才子?”

他声音严肃认真,似乎这很重要。

“正是!”许新年点头。

张慎刚要说话,边上马车里的李慕白出言截断:“辞旧,你兄长的事就交给我吧,你与你老师先回学院。”

“哼!”张慎冷哼一声:“闲杂人等,不要多事。我学生的事我会处理。”

许平志喜出望外,没想到儿子的面子竟这么大。

“老师,慕白先生,家兄被带去刑部了,请速去,迟恐生变啊。”许新年急道。

这个时候就不要斗嘴了。

ps:第一,上一章的摘星楼写错了,是观星楼,已改。

第二,绵羊亭那章,那首别董大是七言绝句,只有两联。七言是七律的一种,但七律是四联。前面的就不改了,这里打个补丁。

第三,感谢大佬“诗修”的盟主打赏。

===绗簩鍗佸叚绔?寰疯===

李慕白忽然挥了挥手,驾车的车夫被一股清风拖起,轻飘飘的落在路边。

李大儒拽住马缰,亲自驾车,徐徐道:“此乃千里良驹,能日行千里。”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拉车的本是一匹寻常的棕马,此刻,忽然亢奋的长嘶一声。

棕色的皮肤之下,一条条肌腱凸起,身躯膨胀,眨眼间就比寻常马匹高大了近一倍。

李慕白的马车绝尘而去。

张慎冷哼一声:“你也下去。”

他把驾车的车夫送到路边,自己取代位置,拽住马缰,沉声道:“这马又大又壮,不但是千里驹,还有六条腿。”

同样的异变再次发生,这匹黑色的马也和它的同类一样,身躯膨胀,肌肉虬结。

不同之处是,它的腹部血肉分开,骨骼生长,神经交织硬生生的长出了两条新的马腿。

黑马六蹄如飞,扬起一片尘埃,后发先至,追上了李慕白的马车。

“老贼,你过于无耻,哪有六蹄的马。”李慕白大怒。

“我说有就有。”

“好,那我这匹马是八蹄的。”

“哼,无耻老贼非要跟我抢弟子是吧,我这马车轻如薄纸,随风飞!”

一阵风刮来,张慎的马车轻飘飘的宛如薄纸,随风飘向远方。

李慕白不甘示弱,喝道:“我的马车会驾云。”

一团白云平地而生,黏在车轱辘上,把马车送上了天空。

许平志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直到两辆马车消失在天际,吞了吞喉咙:

“读书人可真能吹牛逼啊。”

许新年望着天空,心生向往,喃喃道:“这不是吹牛,这是儒家五品:德行!”

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来自监正大人酒后的嘲讽:儒以文乱法!

刑部监牢。

许七安戴着枷锁,盘坐在破烂草席上,背靠着冰凉的墙壁。

嗅着空气中的湿冷腐烂的味道,仿佛又回到了府衙的监狱里。

按照以前从案牍库翻阅的资料,京城衙门欺男霸女的例子不胜枚举,这些破事儿,根本传不到皇帝老儿的耳里,便被压下来了。

上达天听四个字能重如泰山,不就是这个原因吗。

可这是京察期间啊,不怕政敌攻歼吗许七安呵了一声:“速战速决的干掉我,再以全家性命逼迫二叔忍辱负重,不就摆平了吗。”

“我错了,中产阶级固然过的滋润,但只要惹到那些大人物一次,就万劫不复。”

“想要活出人样,我得拥有权力和力量。”

哐当走廊尽头的铁门打开,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多时,一名狱卒领着两名持刀的甲士来到栅栏前。

“带你吃断头饭了。”狱卒嘲讽的笑着。

他打开门后,没有进去,反而后退了一步,喝道:“死出来。”

两名甲士双手按住了刀柄,眼神戒备。

尽管戴上了特制的枷锁和脚铐,但对方依旧是个炼精巅峰的武夫,绝望之下做困兽之斗的话,他们几个也会有危险。

“你最好老实点,配合我们,你也不想我们射穿你的手脚筋,然后拖你出去吧。”

许七安沉默片刻,起身。

刑部孙尚书正伏案处理事务,卷宗、折子堆积如山。

忽然,他似心有所感,抬头望向窗外。

俄顷,两个黑影飞速而来,轮廓渐渐清晰,是两辆马车,一辆乘着清风,一辆腾云驾雾。

两辆马车并驾齐驱,争先恐后,一齐降落在刑部衙门的大院中。

雄壮的马匹在落地的刹那,终于力竭倒地,似乎被抽干了所有生机,抽搐着死去。

刑部衙门当差的士卒立刻围了上来。

身穿绯袍的孙尚书皱着眉头迎来,他有着一张方正的国字脸,皱眉凝神时,透着一股严肃。

“纯靖兄,谨言兄,你们二人到我刑部何事。”

孙尚书还算可期,虽然国子监和云鹿书院的争斗由来已久,但两位大儒联袂而至,足以让他摆出端正态度。

张慎拱了拱手,沉声道:“刑部今天抓了我一名弟子,叫许七安,劳烦孙尚书放人。”

抓了云鹿书院的学生?

云鹿书院的这群老东西最护短了孙尚书道:“刑部管理刑狱之权,不会无缘无故抓人。请两位说清楚。”

他没有立刻答应,虽然国子监在官场上将云鹿书院打压的抬不起头,那是因为国子监是朝廷官办学院。

云鹿书院自然斗不过国子监,朝廷不用你的人,你能如何?

可这不代表云鹿书院是可以任意捏揉的软柿子,云鹿书院掌握着儒家修行体系,是天下学子心中的圣地。

学院先生们护短是出了名的,所以,只要没有真的作奸犯科,刑部的官员是不会主动找茬的。

不等两位大儒说话,几名差役慌张的跑了过来,大声道:“尚书大人,外边来了一群司天监的白衣,硬闯衙门,我们拦不住”

孙尚书和在场的刑部官员循声看去,一群白衣飘飘的司天监弟子横冲直撞的涌入刑部衙门。

为首的是一名胸口绣丹炉的男子,浓眉,高鼻,黑眼圈似乎终年不退。

司天监监正的四弟子宋卿。

对方来势汹汹的气焰让孙尚书眉头紧皱,喝道:“尔等擅闯刑部,已经触犯了律法,还不速速退去。”

宋卿停下脚步,作揖,淡淡道:“尚书大人,我们来此是向刑部要一个人。”

听到这话,孙尚书心里一跳,有了猜测,沉声道:“何人。”

“许七安,今日刚被刑部无故捉拿。”

又是许七安,这人到底何方神圣,同时引来云鹿书院的大儒,以及司天监的白衣。

在大奉,没有人愿意得罪监正,即使是自诩儒家正统的云鹿书院,被爱喝酒的监正嘲讽以文乱法,也捏着鼻子认了,没有试图对监正大人使用以理服人。

“怎么回事?许七安是谁,怎么从没听过这号人物。”

“你孤陋寡闻了吧,税银案知道吗,破案的就是许七安。”

“但此人只是个武夫,怎么和儒家还有司天监扯上关系了。”

“奇怪,咱们刑部抓他干嘛。”

过来围观的刑部官员们交头接耳。

孙尚书招了招手,唤来一名刑部官员,问道:“今天刑部有缉拿一位叫许七安的犯人?”

那名官员低声回了一句,然后匆匆跑开,俄顷,捧着一叠案牍回来。

“尚书大人,缉拿文书里没有许七安这个人。”

没有?孙尚书脸色一沉。

“谁去抓的人?”

“这个下官倒是知道”那官员眼睛一转,瞄向人群中的一位青袍,“是黄郎中。”

唰一道道目光投射过来。

那位返回刑部后,只来得及喝一口茶,还没向侍郎公子邀功的,穿青袍的黄郎中心里一凉。

ps:下班后坐在电脑前码字,码着码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了。延迟了更新。

抱歉,今天有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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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尚书冷冷的斜来一眼。

黄郎中如坠冰窖,低着头,仓惶的走了过去。

“大人,事出突然,卑职没有来得及取缉拿文书,主要是因为此人是名武夫,同时是御刀卫许平志的侄儿。有畏罪潜逃的能力。”黄郎中心说尚书大人的大嘴巴子距离我只有六尺距离,但我能在零点零一秒内甩锅。

“周公子派遣扈从递交讼书,说有贼人当街殴打他,还说要让他血溅五步”

“事出紧急,卑职决定先将人拿下再说,免得潜逃。”

有司天监的白衣和云鹿书院的大儒在场,他不敢说谎,也没必要说谎。

双方当街殴斗,本就是各大五十大板的事儿。

他除了没有缉拿文书,一切都是按规程办事。在刑部,回头补缉拿文书的例子比比皆是。

司天监的白衣们皱了皱眉头。

李慕白与张慎相视一眼,前者上前一步,沉声道:“圣人曰:君子当诚。”

噗通,噗通,噗通

黄郎中只觉自己心脏在剧烈跳动,血液冲到脸皮,因为说谎而惭愧,无地自容。

他厌恶说谎的自己,精神在激烈抗议,抗议他的卑劣行为。

嘴巴也愤怒的脱离了他的意志,不受控制的开口说话:“周公子要整死许七安,让他死在刑部大牢,以泄心头之恨!我,我想卖周公子一个人情。”

舒服了黄郎中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沁出汗水。

周围响起哗然声,在场有十余位刑部官员,看向黄郎中的眼神,有的是不屑,有的是鄙夷,有的是幸灾乐祸,有的摇头叹息。

“卑鄙无耻,本官明日定要写折子弹劾你。”刑部给事中顿时来劲了。

五品德行境孙尚书不动声色,扫了眼脸色煞白,目光呆滞的黄郎中,吩咐手底下的官员:“传我话去,把人放了。”

镣铐的哗啦响声里,许七安被带到刑讯室,周公子换了一声靛蓝色的袍子,厚实又不显得难看。

他大马金刀的坐着,一只脚踏在椅子上,被许七安踩裂的耳朵裹着白色的细布。

穿蓝色大褂,领口袖口有着金色滚边的清瘦老者,站在他身侧,瞳孔锐利的盯着许七安,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此外,还有两名狱卒站在一堆刑具边,幸灾乐祸的审视着许七安。

锦衣公子挥了挥手,一名狱卒从怀里摸出一张纸,甩在许七安面前。

“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周公子眼神睥睨:“认罪画押;尝试一遍这里所有刑具,然后认罪画押。”

许七安看一眼,认罪书上的内容大致是:长乐县衙快手许七安,因为在街上与周立发生口角,起了杀心,依仗武力出手害人,重伤了周立。随后捕快赶至,快手许七安落网

当街行凶,对方还是户部侍郎的公子,我如果签字画押了,最轻的都是流放,姓周的运作一下,判我一个菜市场斩首都有可能这是不给我留活路啊。

许七安收回目光,看着锦衣公子:“签字画押,少受皮肉之苦?”

周公子嘴角一挑,像是玩弄蝼蚁一般,戏谑道:“不,我给你的选择是:先画押再受刑。还是先受刑再画押。”

几名狱卒哈哈大笑。

许七安脸色阴沉。

他越是这样,周公子越开心,就喜欢别人憎恶他,偏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啧啧,吓人,真的吓人。”周立笑呵呵道:“陈叔,镣铐牢固吗?万一这个贼人忽然暴起shā • rén,怎么办?”

清瘦老者笑道:“少爷放心,一只蝼蚁而已,老奴一巴掌就能拍死。”

“那我就放心了。”周立起身,走到刑具堆面前,侃侃而谈:“这里有二十四种刑具,每一样都能让人疼到极致,偏偏伤不了性命,是刑讯逼供的利器。”

“我不会杀你,那样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听说,打更人的大狱里有足足一百零八种刑具,被关进里面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的。”

“可惜你无福享受,啧啧,可惜啊。”

许七安不可避免的看向刑具,有布满铁钉的座椅,有锈迹般般的钢针,有常年沾染鲜血变的暗红的铁锯林林总总,每一样都透着残忍和血腥。

许七安喉咙滚动了一下,脸色苍白下去。

按时间算,司天监的采薇姑娘应该已经收到王捕头的通知为什么还没赶到是不愿意救我?

不对,那本书我写的非常有诱惑力,但凡是炼金术师,看完都应该抓心挠肝般的难受,迫不及待想看接下去的内容。

再不来救我,就算我最后能活下来,这一套刑具用完,我人也废了许七安额头开始沁出汗珠。

他是个正常人,也会感到恐惧。

周公子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他的脸色,见状,非常满意。

这种戏耍耗子似的游戏,让他沉浸其中,万分享受,继续道:“听说你自幼被二叔许平志养大,感情一定很好。”

“嗯,我有理由怀疑,这件事是你和你二叔一手策划的。”

他查过我许七安额角的青筋凸起。

“这周公子,认罪书上没写啊。”一名衙役为难道。

“蠢货,重新写一份就好。”另一名狱卒骂道。

“那还等什么,就在这里写,当着他的面写。”周公子猖狂大笑。

笑声回荡在刑讯室,忽然,禁闭的铁门被打开,一名狱卒领着一位青袍官员进来。

那位青袍官员扫视一眼,见到许七安身上没有血迹,完好无损,无声的松了口气。

“把人给我提走。”

终于,终于来了许七安如释重负。

刑讯室的几名狱卒下意识的看向周公子。

“这位大人,我们在审讯犯人。”周公子目光从象征五品的青袍身上挪开,注视着官员的脸,神色有些不悦。

青袍官员阴阳怪气的笑道:“这里是刑部,不是户部,周公子想审犯人,回户部审吧,如果户部也管刑狱的话。”

说完,喝道:“几个狗东西,没听我说话吗,把人给我带走。”

ps:今天三更,把这段剧情给写完,老这样你们看着也累,嗯,就当是先还一个盟主的加更了。就先还秀儿吧。毕竟是朕后宫里的老人了,先翻他的牌。

上架后三千字打底,按照我写妖二代时的尿性,四千字一章都是常态,到时候希望看到你们刷:卖报的又长又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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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周公子喝住了狱卒,怒视着青袍官员:

“此人当街行凶,欲置我于死地,我是苦主。”

他眯着眼,意味深长的说:“这位大人,莫要多管闲事。”

对方是个正五品,与他父亲无法相提并论,宛如云泥。但人家到底是刑部的官,跟户部没关系。

周公子也不好把话说的太死,只希望对方能意会到,不管怎么样得罪一位侍郎的公子,是极为不智的。

官场最忌树立没有必要的敌人。

没想到这位青袍官员一点都不怵,反而嗤笑一声:“周公子这话,出去跟尚书大人说吧。”

周公子皱了皱眉,与老者眼神交汇,陈叔低声道:“孙尚书与老爷素有交情”

后半句话的意思是,如果没有意外之事,他是不会过问的。

反之,就是有问题了。

不甘心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走的周公子紧紧跟在后面,只要问题不大,他就立刻把许七安抓回来,直接用刑,弄死这小子。

走出刑部大牢,明媚的阳光照射,许七安眯了眯眼,缓解瞳孔的不适应。

他随着那位青袍官员来到刑部衙门的大院,院子里围着不少人,有穿各色官袍的刑部官员;有十几位穿白衣的年轻人;有两辆马车以及死去的马匹;有两位风骨清奇的儒衫老者。

同样看见众人的周公子有些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周公子听见镣铐哗啦的声音停了下来,那个该死的许七安顿住脚步,回头,一字一句道:

“你该庆幸没有对我用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监正新收的弟子。”

老者脸色大变。

周公子的表情瞬间失控。

这不可能,他不可能是监正的弟子。

可是看到满院的司天监白衣,周公子和老者保持了沉默。

许七安没搭理两人,径直上前,扫了白衣们一眼,意外的没看见采薇姑娘。

那个鹅蛋脸的对a小美人不在?

王捕头把炼金术秘籍送到了,可是采薇姑娘不在但司天监的炼金术师们看到了书本的内容,所以赶来救我?

又或者是采薇姑娘有事脱不开身,拜托同门来救我!

许七安深吸一口气,镣铐哗啦声里,“许七安见过几位师兄。”

师兄?宋卿愣了愣,审视着许七安:“书是你写的?”

他的眼神有些不善许七安点点头:“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等离开了刑部,师兄想问什么,宁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到许七安与司天监白衣交谈,周公子表情有些呆滞,他僵硬的移开目光,打心底不愿相信这是真的,疾步走到孙尚书身边,低声道:

“孙大人,司天监的人”

孙尚书瞥了他一眼:“找我要人的。”

周公子身子一晃。

清瘦老者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他真的是监正弟子?!这不可能,而且如果他是监正弟子,税银案的事根本不可能祸及许家。

税银案!!

清瘦老者想到了一个可能,如果是税银案后被监正收为弟子呢。

他确实解开了税银的秘密,炼出了假银,这样一个无师自通炼金术的天才,监正见才起意,破例收徒的可能性不是没有,甚至很大。

况且,不是监正弟子,凭什么让这群白衣集结此地。

这时,清瘦老者注意到了沉默不语的两位大儒,以及死状诡异的马匹。

他凝神看了片刻,忽然身躯一震,认出了两位云鹿书院的大儒。

清瘦老者喉咙滚动一下,“尚书大人,那两位大儒”

“也是来要人的。”孙尚书面无表情道。

周公子脸庞僵硬,一点点的扭头,看向了老者。

“你就是许七安?”

许七安转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位穿灰袍,蓄山羊须的老者。他心说老大爷您哪位啊。

“我是辞旧的师长。”另一位蓝袍老者说道,他笑容温和的打量许七安:“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可是你写的?”

“晚辈拙作,让前辈见笑了。”许七安道:“字宁宴。”

向陌生人介绍自己的“字”是最基本的礼仪,因为直呼其名是很忌讳的。你如果不介绍自己的“字”,潜意思就是不想与人结交。

蓝袍老者脸上笑容愈发深刻。

“此间事了,我们先离开刑部。”那边,宋卿忍不住催促道。

立刻就有狱卒上前,解开许七安的脚铐和枷锁。

“好!”许七安点点头。

司天监的人脸上露出了笑容,目的达到,人要回来了,他们无比期待接下来的会谈。

李慕白和张慎两位大儒也不愿继续久待,因为迎接他们的将是一场激烈的争夺战。

“呼!”

见许七安跟着众人离开,周公子如释重负,心里产生不愿意承认的忌惮和后怕。

“等一下!”许七安忽然停住脚步。

司天监和两位大儒看着他。

“我还有件事要处理。”许七安拱了拱手,转身走向周公子,经过狱卒身边时,劈手夺过木板状的枷锁。

“你,你想干什么?”周公子惊的连连后退。

“许七安,我父亲是户部侍郎,你敢动我?你敢在刑部动手?孙大人,孙尚书,快拿下这贼人陈叔,救我”

砰!

许七安抡起枷锁,凶狠的砸在周立脑袋上,断木横飞。

周公子双眼翻白,直挺挺的朝后倒去,殷红的鲜血从头发里流淌出来。

许七安面无表情的看着清瘦老者:“拍死我。”

全场寂静!

“当着我师兄们和刑部诸位大人的面,当着两位大儒的面,拍死我这只蝼蚁,快点。”

脸上涌起的怒火如潮水般退去,清瘦老者僵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啊果然只有官二代才能对付官二代,律法的公平公正仅限于小人物之间许七安沐浴在初冬的阳光里,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

刚离开刑部衙门,许七安看见长街尽头,两匹快马疾驰而来,是许二郎和许二叔。

父子俩同样看见了被司天监白衣簇拥着的许七安,许二叔紧绷的脸色明显松了下来。

司天监的人怎么会在这里许二叔眼里闪过疑惑。他本身是练气境巅峰的高手,参加过山海关战役,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对司天监的术士奉若神明。

许新年勒住马缰,不漏痕迹的审视了堂兄一眼,微微松口气,深深作揖:“多谢老师,多谢慕白先生。”

许七安只得先朝司天监的众人拱了拱手,然后与堂弟一起,再次向两位大儒作揖。

李慕白惋惜道:“如此诗才,怎么就做了衙役呢,宁宴啊,有没有兴趣来云鹿书院,修儒道。”

认识不到两刻钟,宁宴都叫上了张慎补充道:“恰好可以拜在老夫门下。”

许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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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堂弟一眼,后者面无表情。

“两位前辈厚爱,宁宴诚惶诚恐,只是我修的是武道,年少时虽读书,而今学业却是荒废了。”许七安摸不清状况,不敢答应。

“无妨,读书治学是一辈子的事,怎么都不晚。”李慕白笑呵呵的抚着山羊须。

竟然对我如此厚爱许七安震惊了。

他想了想,灵机一动,再次看一眼堂弟,笑道:“也是,学海无涯,晚辈读书确实有天赋,承蒙两位先生看中。我若去了书院,必定后来者居上,超过辞旧。”

许辞旧一听,“呵”了一声,语气骄傲:“老师与慕白先生看中的是你的诗词,比如《绵羊亭送杨恭之青州》。”

说完,二郎脸色一僵,不敢去看老师和李慕白,微微低头。

绵羊亭送杨恭之青州杨恭原来是这样啊许七安套路了一波高傲+毒舌属性的许二郎,听见这话,心里就有数了。

再一沉吟,便明白了两位大儒的心意。

这确实是名垂青史的捷径,参考一下汪伦同学就知道,这位仁兄就是把李白舔舒服了,轻而易举的就名垂千古,流传至今。

由此可见,舔也是一门技术活。

古代舔狗,舔基友舔到名垂千古。

现代舔狗,舔女神舔到一无所有。

崇古贬今,不冤枉。

云鹿书院的官场之路艰难无比,当不了大官,自然写不进史书。这时候就更突显出许七安诗词的作用了。

糟老头子坏的很许七安嘴角一抽,有些不服,因为人家收徒不是看中他一表人才和人品坚挺。

而是馋他的诗。

两位大儒皮糙肉厚,笑容不变。

许七安沉吟一下:“多谢两位先生抬爱,宁宴一心向学,就却之不恭了。近日突发灵感,酝酿了几首好诗,等了却眼下这桩事,再去云鹿书院拜访两位老师。”

两位老师许辞旧的堂哥,倒是比他本人要心思玲珑许多李慕白微微松口气,脸上多了笑容。

如果硬要和张慎抢弟子,对方有许辞旧这层关系,自己胜算其实不大。

许七安这番话,说的漂亮。

“既然如此,那我二人就在云鹿书院等你。”张慎说完,深深看了眼许新年:

“辞旧啊,修身先养性,你开窍有一年了,迟迟无法突破到修身境嗯,回家把圣人语录抄录三百遍,一旬后给我。”

许新年如遭雷击。

“老夫一步三十丈。”张慎转身,一步跨出,直接消失。

李慕白故意炫技,脚尖在身周画了一个圈,看了许七安一眼,沉声道:“老夫三寸之内,不属于此地,属于城门口。”

说罢,他身影突兀消失。

许七安瞪大了眼睛!

“辞旧,这两位大儒是什么境界?”

许新年还没从三百遍圣人语录的绝望中挣脱,许二叔道:“听年儿说,是儒家五品:德行。”

他把在城外见到的一幕,兴致勃勃的分享给侄儿。

只要我牛皮吹的够大,世上就没有我做不到的事?许七安又震惊了。

许新年吐出一口浊气,有些懊悔的看了眼套路自己的许大郎,没好气道:“德行境能规范人的行为举止,用言语操纵他人。”

“此境最核心的能力是初步掌握了言出法随的真谛,能一定程度上篡改事物的规律,因此它还有一个名字,叫以文乱法。”

“当然,像两位大儒那样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德行境能做到。”

两个武夫听的心驰神往,许二叔遗憾道:“各大体系都有神异,只有武夫好勇斗狠。”

所以是粗坯骄傲的儒生许新年考虑到两个粗坯的辈分都比自己高,有充足的理由动粗,便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接着,他发现堂哥眼神灼灼的看着自己。

“二郎”

“嗯?”

“哥平日待你不薄。”

“大哥说这话之前,请摸一摸自己的良心。”

“大哥有一事相求。”

“说。”

“他日,二郎到了德行境,我需要你一个承诺。”

“说。”

“二郎要对我说:大哥的貂蝉在哪里?哦,大哥的貂蝉在腰上!”

“你下贱!”许二郎拂袖而去。

许平志听了侄儿的话,陷入了沉思。

许七安要去一趟司天监,许平志父子去了长乐县衙,许二叔临走前嘱咐女儿要留在长乐县衙的偏厅等待。

首次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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