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刚刚那个小屎孩说的话,孟清彦就气不打一出来。对方是被偏爱的一方,她只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过孟清彦有她爸,从小就在身后一把子支持的伟岸老爸,她就不怕。
没妈又不是活不了,那屎孩儿有妈跟没妈一样,孟清彦如是想。
自我安慰这本事,真是从小练出来的。心不大,活不下啊。
孟清彦把手机里的重金属音乐点开放到最大声,平时一开心就听这些,今天听了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呢?她把音乐暂停,准备出去透透气。
“爸,我出去散步。”孟清彦打开房门发现孟爸爸还坐在沙发上思考着什么。
“小彦......”孟爸爸看着她。
“别安慰我啊,你知道我不喜欢听煽情的话,显得自己很可怜似的。”孟清彦走过去拍了拍老爸的肩膀:“我没事。”
孟爸爸笑了一下:“拿件外套再出去,早点回来。”
“好嘞。”孟清彦应着,去房间把摔碎的东西扫进垃圾桶,又把院子里的飞机装进垃圾袋,套了件外套出门了。
孟清彦刚把垃圾扔进路边的垃圾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就扑到了她的腿。
“卧槽!”孟清彦吓得差点把它踢出千里之外:“大壳儿?”
“你怎么跑出来了?”孟清彦弯腰把牵引绳拿起来:“不对啊,绳子还栓着。”
大壳儿对着孟清彦的后背“汪”了一声。
“程燃?你这过于散养了啊,丢了怎么办?”孟清彦一转身就见程燃悠闲的走过来。
“狗儿子大了,留不住啊。”程燃说。
“这么晚了你还带它出来?”孟清彦问。
程燃随便找个理由:“吃撑了出来消消食,你呢?”
“散散心。”孟清彦回。
“那我带你去个地方,不远。”程燃和她并排走着。
“刚才你看见家门口停着的轿车是我妈开来的,她来问我爸要钱。”孟清彦只是看着前方。
“生气了?”程燃问。
“本来没那么生气,但是她儿子把幸运星摔碎了,挺生气的,”孟清彦转过头看他:“我要是没进前五是不是该去他小学把他屁股揍成八瓣啊?”
程燃笑了一下:“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迷信啊。”
“也不是迷信吧,他摔碎的是我的东西。”孟清彦啧了一声。
“摔碎个东西不至于出来散心吧?”程燃一语道破。
“你很了解我?”孟清彦顿了两秒:“确实不单单因为这个。”
孟清彦接着说:“他说我没人要,可了笑了,他老前辈我有人要的时候他连细胞都没成型呢。还在我面前炫耀我妈最疼他,关我屁事!我要跟他争还是抢啊?”
“还成老前辈了。”程燃笑着说。
“比他先出来的就是老前辈!”孟清彦气哼哼道。
程燃带孟清彦来到湖边,在桥上的人行石阶坐下,湖边两侧的矮房子散出橙白红不同的光,他们俩在湖边吹风,初秋的夜晚有黄色树叶落到肩上。
“这里还有个湖?我都没来过。”孟清彦让大壳儿也坐。
“人工的小湖,不是主要通道,人少车少,安静。”程燃回。
“看样子经常来啊。”孟清彦看他。
“还行,有段时间没来了。”程燃笑了笑。
“你要是敢说是因为我这个拖油瓶,我就把你推进去。”孟清彦威胁道。
“不知道你心情到底好不好。”程燃看着湖面。
孟清彦被他跳跃的思维弄的有点懵:“什么意思?”
“每次听你说话的内容觉得什么都没放在心上,但是看你的表情就猜到你是装的。”程燃笑了。
“我的心但凡再小一点点,早在十年前就不在这世上了,”孟清彦抬头想找月亮:“但我舍不得我爸,不能留他一个人,我得陪着他。”
今晚的月亮散着白光,就像孟清彦每晚回家老远就看见的院子里孟爸爸给她留的灯。
“只要我看起来开心,我爸就会开心,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孟清彦说得轻松,心里却想着程燃这个人简直是人体放射机,把人都给看透了。
程燃伸手揉了揉孟清彦的头:“乖。”
孟清彦也揉了揉大壳儿的。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孟清彦掏出来定睛一看:
“我靠,明天你生日?”
“谁闲的蛋疼会告诉你我生日啊?”程燃也纳闷。
“系统提醒的好友生日。”孟清彦给他看。
程燃啧了一声:“我不过生日。”
“是不是因为你爸妈?”孟清彦问。
“你真会聊天。”程燃瞥她一眼。
“我被告知的太突然,礼物还没想好呢。”孟清彦说。
“真不过,十八年就没过过生日。”程燃捡起脚边的石头打水漂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