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舒云朝’这个形象跟你太贴切了,别看是男二,这个角色真的出彩,你不试一试我这剧本不就白买了么!”
尽管余姚舌灿莲花,裴应声依旧不为所动。
“你要是不接,那我只能去找我风劝劝你了啊,”余姚回想当年他们三个一个编剧,一个演员,一个经纪人仗剑走天涯那会儿,满身的热血,“对了,他是快回来了吧?”
每每想起薛颂风,余姚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这样的人,说是称他一声翩翩君子遗世dú • lì都不为过。
除了薛颂风,他再没见过这么温和的人了。可惜后来薛颂风不明所以地出国,他们三个也就裴应声和余姚聚的时间多一些,偏偏裴应声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裴应声依旧没说话。手机又是一声震动,他垂眸,是之前谈过的一个高奢品牌方的信息,说好是这两天吃个饭。
“我还有事。”
裴应声漫不经心地理着袖口,顺带系上了衬衫最顶端的一颗扣子,拿起搭在沙发上的风衣,正准备走的时候,单向玻璃的门却突然被打开。
‘吱呀’。
清瘦的男生进来,他手里端着托盘,一脸诧异地站在门口,目光扫了一圈人,最后落在臂弯里搭着风衣的男人身上,脸色顿时煞白,忙给这两人鞠躬。
“对,对不起,我走错了!”
“我马上走!”
余姚看热闹似的,瞬间笑出了声,男生抬头,和余姚对视的一瞬间,被堪破的少年心事瞬间无地可遁,脸上的红意瞬间烫到了耳根。
春眷楼的茶馆隐私性很强,每个古间的设计更是不尽相同,排除红绿色盲的话,这都能走错,偏偏走到裴应声这里,那还真是够巧的。
裴应声面无表情地和他擦肩。
“裴老师!”
身后传来男生青涩的声音,裴应声侧眸。
同那道幽深的眼眸对上的那一刻,男生手心不自觉浸出一层薄汗,指着桌子上刚亮起的手机。
“您,您的手机忘带了!”
裴应声冷漠地点头道谢,原路折回。
黑森林的冷香瞬间袭了过来,男生立在原地,脸色绯红,低头,生怕他看见似的,紧紧攥着手里的托盘,贪恋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裴应声屈身,正巧看到桌上的手机进了条消息过来。
阿遇:小叔,我的毕业演奏会,你能来吗?
裴应声敛着黑眸,看完这句话,挑着冰霜的眉梢终于略微带了点笑意。这样试探的语气,在这段不平等的关系里,裴应声总能感觉到无时无刻的不被江安遇需要。
要是再乖一点,别招什么猫猫狗狗的,最好一点也离不开他。
裴应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