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贺予朝特地让驿馆小二帮忙买了两套无锡本地寻常商贾人家的衣物来和温沅换上。
贺予朝与温沅扮作寻常百姓的样子走在街上并不显眼。温沅挽着他的手臂,在大街上暗戳戳地秀恩爱,和所有新婚的平民小夫妻没有分别。
同州依江近海,漕运发达历代都是吴地最富庶的地区之一。
城市有钱,百姓富庶,这个地方的夜晚才会如此热闹。
灯火灿烂,同州的等会比起京城来也毫不逊色,更因为地道的吴侬软语加持别有一番风味。
温沅挽着贺予朝的手到处看,有种眼花缭乱感觉。出了京城,她也不必守着温家贺家的规矩,不是温家的三姑娘也不是贺家的大奶奶,只是温沅,是贺予朝的妻子…
前面似乎有争吵,与这祥和的气氛颇为不符。
温沅探头看了看,侧方小摊儿边站着十来个看热闹的百姓。
看样子是两个老头争执不下,各执一词。巡街的衙役来了,周围看热闹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事情似乎陷入了一道罗生门。
“别吵吵!你说,怎么回事”衙役被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失去耐心,指着旁边一个妇人说道。
那妇人见了凶巴巴的衙役竟也不觉得有一丝害怕,娓娓道来。“他们俩都是城里的鳏夫,方才在这小摊上吃混沌,吃完要走时都伸手去拿旁边立着的烟斗,都说是自己的谁也不让谁,这不,吵起来了…”
衙役听完一时也判定不了这烟斗到底是谁的,一直在这里有碍观瞻,“走吧,随我回衙门,一人二十大板就什么都招了。”
老头急了,“大人,这如何使得,他想强占我的烟斗,我还要被打吗?”
另一个老头不甘示弱,“你这叫什么话,烟斗分明是我的!强词夺理,分明就是我白白受你牵连!”
“你胡说…”
“你个老匹夫…”
说话间又吵起来了,衙役不再听他们掰扯,直接推着两人往前走,“打一顿就老实了,快些走!”
温沅抬了抬下巴示意贺予朝看过去,“你怎么看?”
“你感兴趣?”贺予朝不答反问。
温沅点头,“烟斗必然是其中一个看人家的,说谎的那个想占便宜不说实话,却要连累他人丢了烟斗又挨打,于情于理不合…”
贺予朝笑笑,转身扬声喊了一句,“官差留步!”
衙役皱着眉回过头来,“何事?”
贺予朝示意温沅上前。
温沅开口,“官差大人,小女子有一方法,可辨别烟斗是谁的…”
衙役将信将疑不搭话。
温沅接着说:“两位老人年岁已高,若是各打二十大板,恐怕…”命不久矣这四个字不好说,温沅咽了下去。
衙役打量了一下温沅和贺予朝,衣着普通,但气度不凡,八成是城里哪家的公子哥娇小姐又出来体验生活呢,也不好得罪。
“那…便给你个机会,若是断不了,你们二人便是妨碍公务,要去衙门交罚金的…”
“多谢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