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反骨一经触动,再停不下生长的步伐。
直至后来他在游戏里遇见洛汀洲。
那个人告诉他:“人生来就是不自由的,我们会被周围的一切束缚,家人的期许、朋友的看法、世人的揣度,我们追求的绝对自由只是空中楼阁,因为人不是机器,有感情就会有偏向,有偏向就会产生在意与嫉妒。”
“但玩Free这个游戏却是源自一种热爱与狂热的追寻,好比青鸟追寻蓝天,好比我们追寻自由,并期待在此过程中产生能够抚平伤口的平和与救赎。”
“……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希望你在玩游戏的时候,是感觉自由的。”
李不凡侧躺在沙发上,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傅寻书没有再听,一罐接一罐喝着果啤。
两人喝了一天的果啤,临到晚上分别,李不凡提议去撸串,被傅寻书毫不留情地拒绝后踹上来接他回去的私家车。
李不凡趴在窗边问需不需要安排车送他回去。
傅寻书摆摆手,示意不用管自己。
车子扬尘而去,傅寻书站在五色霓虹灯光下,俊美得像是一尊雕像。偌大城市,灯红酒绿,那种无处依归的感觉愈发强烈。
傅寻书站了一会儿,掏出手机叫了专车,等待时间里,他登录微博账号将未读消息全部过一遍。
快看到底时,傅寻书手指一顿。
这是一条有别于粉丝私信的消息。
发消息的,是PK战队的王经理。
王经理:这位小哥,有兴趣来我们PK战队打职业联赛么?
*
夜九点,王经理推开训练室大门,并在桌上敲了两下。正在做日常训练的PK战队职业选手们齐刷刷看了过来。
见他手上拿着一叠资料,洛汀洲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王哥,有事儿?”赵子亦边做手操边问。
王经理单名一个恒,现年二十八,发福微秃,还有点怂,但他一心为战队,从首发队员乃至青训生,都对他敬爱有加。
王恒扬眉,说:“你们的新队友资料刚发到我手上,大家提前熟悉熟悉。”
“谁啊谁啊?”郁轻十分好奇,“圈子里的么?转会过来?”
“圈外,一个主播,职业是刺客,昨天还和你们一起打过训练赛。”
郁轻:“卧槽。”
赵子亦:“卧槽。”
王恒将资料发到每个人手上,郁轻惊叫:“才17岁!这么年轻?”
“你出道的时候不也17?”赵子亦说,“傅寻书?看名字是个读书人啊,王哥你不会把好学生骗来打电竞了吧?”
“说什么骗?要骗那也是你们洛队骗来的,人还是汀洲小粉丝呢。”
洛汀洲:“……”
赵子亦看着资料上的照片,摸着下巴说:“这人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王恒看了眼洛汀洲,笑说:“当然眼熟,还记得决赛前一晚打车送你们洛队回来的那高个子男生吗?就是他。”
洛汀洲正在喝水,听言呛得不轻。
郁轻拉长调子,哦了一声:“缘分,妙不可言。”
洛汀洲强忍着把他扔出训练室的冲动,手中空了的矿泉水瓶被捏得咔咔作响。
郁轻连忙闭嘴,怂成鸵鸟。
“对了,”王恒说,“汀洲,这是他的微信号,他还是不太信我,一会儿麻烦你再和他好好聊聊。”
洛汀洲平淡应声。
十分钟后,洛汀洲拿出手机正准备加小徒弟微信,突然发现这个号该死的熟悉。
两年前,他就加过一次小徒弟微信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