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什么?我不想说什么。”周玉和故作亲昵地伸手替他理了理衬衣衣领,“四弟,我就是在想,你说你最近是不是运气好到逆天了,挡你路的人,好像连老天都要帮着惩罚,这样的运气,旁人可真是羡慕不来。”
“这运气?二哥是说从小就被冷暴力的运气呢,还是处处行动受限,仰人鼻息的运气呢?”周玉森扯了扯嘴角,“这运气,二哥想要?”
“别别别,我可不敢要。”周玉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神情复杂地说道:“四弟,二哥教你个乖,夜路走多了,总要遇到鬼的。”
说罢,也不管周玉森是什么反应,他径直大踏步离开了。
“……鬼?”周玉森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几不可闻地低声道:“再厉害的鬼,也斗不过人。”
他伸手掸了掸被对方碰过的衣领,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对于自己两个孙子如何打机锋,周学义半点不知,他正站在病房外,焦急地隔着窗户往里张望,他的妻子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茫然无措地念叨着:“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小芙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大的罪过?”
病房内,一个医生坐在周玉芙病床边,她温和地对周玉芙道:“你写的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周玉芙头也不抬,似乎根本不知道身边有人似的,只顾着在纸上写写画画,医生好不容易趁她丢纸时捡了一张,拿起来辨认了半天也愣是没看懂,只得出门询问周学义,“周老先生,这上面写的什么,您认识吗?”
“这……”周学义眉心紧锁,沉吟半晌也没说话。
医生见他面露迟疑之色,心中也有些着急,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周老先生,讳疾忌医的道理您应该懂,如今周小姐对外界毫无反应,我们只能通过她写在纸上的表达来推测她的想法,如今她还能写,难道您要等到她连写都不愿意写的时候才告诉我们吗?”
周学义一愣,重重叹了口气,“唉,我也不认得这是什么,让我去问问……”
不过,他要问的这个人也不认得那上面都写了些什么,赵嵘玖沉吟半晌,索性与周学义交了底,若是想知道这写的是什么,他便不能再瞒着白砚琮这件事。
周学义这次倒是没有丝毫犹豫,一则是他信得过白砚琮的为人,二则是他实在担忧周玉芙的身体,和一个健健康康的孙女比起来,得病这件事即便传出去也无足轻重。
因此,赵嵘玖便在针灸之后,拿出了周学义发给他的照片,又将今日宴会上被周学义带走的事情挑紧要的告诉了白砚琮。
“这字是周玉芙写的?”听完他的讲述,白砚琮也有些意外,他拿过照片看了看,眉心微蹙,“写得很混乱,似乎还有不少字是叠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