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只隐藏在追光灯里的金色小蝴蝶此刻正安安静静地伏在女吊头顶，它收敛起了周身金色荧光，安静得像是一枚普普通通的发饰。
“别拍了！台上这个根本就不是人！”
一声尖锐的女声骤然响起，下一刻却又被台上喧天锣鼓声盖了过去，除了离说话那人近些的人，其他人根本没有留意到这道声音。
但白砚琮和赵嵘玖却敏锐地发觉，在那道声音响起后，台上的女吊身形稍稍一滞，一个几乎不会被察觉的停顿后，她照旧进行着表演，双肩一上一下地迅速抖动，口中发出“啊哈哈哈”的阴森笑声。
两人对视一眼，白砚琮当即做了个手势，几个保镖立刻上前，悄无声息地将那个叫喊的女人拖到了一边。
不管她是怎么知道台上的“玉芙蓉”不是人类的，白砚琮都不可能让她继续这么闹腾下去，这里人潮拥挤，如果人群因为她的话引起骚乱，极有可能造成踩踏事件，眼下她和台上的女吊比起来，显然是她的危险性更高。
那个女人显然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她被保镖带到一边后，更是十分惊慌，他们刚一松开手，她就又大叫起来，保镖只能无奈地又伸手捂住她的嘴。
直到赵嵘玖推着白砚琮走到一旁，那个女人才稍稍放松下来，她显然认得白砚琮——虽然白砚琮不认得她。
“白馆长！”再度获得说话的权利，她立刻目光急切地看向白砚琮，显然极力想向他证明自己的话，“台上那个不是个人！她是鬼！”
白砚琮捻了捻腕间的翡翠珠，不动声色地看向她，“你为什么这么说？”
她抬手就掏出了一张通行牌，“因为站在台上的本来应该是我啊！”
保镖接过她手里的通行证核对了一下照片和信息，朝白砚琮点了点头，“她真的是。”
白砚琮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接过特制的通行证，看了看背面印着的照片和个人信息，在看到“目连戏组·李煦”一行字时，心中已经信了大半。
但即便她是，眼下白砚琮也不可能因为这个理由立刻要求中止台上表演，他思忖片刻，冲保镖使了个眼色，又对李煦道：“李小姐，我们这边说话。”
“你不去把台上那个人撵下来吗？”
李煦瞪圆了眼睛，“那是个女鬼！”
这时，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赵嵘玖忽然开口，他定定看向李煦，道：“你知道那是女鬼，但你好像并不怕她，李小姐，你的胆子真的很大。”
李煦目光不自然地闪烁了一下，“你……总之不能让她演了，那是个女鬼，你们怎么能让一只鬼在台上表演？”
说着，她似乎找到了底气，看向白砚琮道：“赶紧让她下台啊！”
白砚琮忽地笑了一声，只是笑意不及眼底，“现在表演正到一半，不让她演，这场戏难道要开天窗？”
“还是说……”白砚琮看向她，“李小姐打算上台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