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符纸在空中幻化出白鹤优美身姿,它一得号令便破云而去,赵嵘玖仰头看着白鹤的身影消失在空中,这才将掌心伤口抚平,除去零星几点血迹,方才的一长条伤口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叫人根本看不出他曾划破掌心。
但赵嵘玖面色却丝毫没有好转。他想,他知道那位“山河师”为什么会故意将他引来津门,却又在自己到了以后突然消失了。
回到屋内后,众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们虽然有心打听一句赵嵘玖这是怎么了,可见他面沉如水,眼眸中还藏着一丝未散的怒意,互相打了个眼色,都识趣地没有开口,转而认真询问起了戴鸿嘉。
在追查线索的过程中,赵嵘玖提了个方向,让他们别把目光只放在秦昌身上,而是要放在莲增小楼上,这一查倒还真查出来一件事——
“一个半月之前,您曾经打过一通报警电话,可接通以后,您又说自己是打错了。”女警语气温柔,态度和缓得像是在和戴鸿嘉拉家常,“姐姐,您能跟我们说说这通电话的事情吗?”
戴鸿嘉双手交握坐在沙发上,她没开口,只是不停地换着手势,一会儿用左手握着右手,一会儿又用右手握着左手。
见状,余下的几位警员对视一眼,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猜测,今日他们恐怕问到点上了。
赵嵘玖见她迟迟不开口,低叹一声,起身走到戴鸿嘉身边,也没要几位警员离开,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自她肩上隔空一拍,取下粘在她身上的一根细细丝线,示意其他人一起来看——
“戴女士,这东西您可能不认识,不过我可以告诉您,秦昌身上也有一根。这东西吸人气运,若是幕后主使心思歹毒,还能将人的性命也一并夺走。这是哪里来的?是您的,还是别人粘在您身上的?我希望您能尽快……”
顿了顿,赵嵘玖似乎也觉察到自己受心绪影响,语气有些急切,略缓了缓,又补充道:“抱歉,我太着急了。但,秦昌的死因,你应该知道,对吗?”
戴鸿嘉瞪圆了眼睛,看着那细细一根透明如蛛丝的丝线,不觉打了个寒颤,半晌,才松开紧握成拳的手,将那张名片顺势丢进了面前的垃圾桶。
“我……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原因。”她再度开口,嗓音中却带上了几分嘶哑,这位保养得宜让人总是容易忽略她真实年纪的女人,几乎一瞬间就带上了苍老的疲态,连鬓边的发丝都忽然多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