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愣,继而笑了笑,话说得滴水不漏。“怎么想那是您的事,但这楼,我们是买定了。”
说罢,她提起坤包施施然起身,“单已经买了,戴女士您慢坐,我先走了。哦对了,如果您考虑好的话——”她掏出一张烫金名片放到了桌上,“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那女人走后,戴鸿嘉又枯坐了片刻,这才捏着名片走出了咖啡厅,她心神不宁,低着头也没注意看路,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被人一把扶住,“姐姐,您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不好意思。”戴鸿嘉连忙道歉,一抬头却瞧见身前站着几个穿警服的警员,下意识地立刻缩回了手转身要走,却又一次被人拦下,她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小赵?”
赵嵘玖站在她面前,微微颔首,“戴女士,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而先前扶住戴鸿嘉的年轻警员则是一笑,“戴女士,我们想和您谈谈一桩案子。”
戴鸿嘉沉默片刻,她没有问警员想和她谈什么案子,只是将那张名片紧紧捏在了手心,苦笑了一声,“……走吧。”
以往逢年过节时,常有人来莲增挑选精美的杨柳青年画回家装饰屋子,这也应该是楼内众人最为忙碌的时候,但短短几日,关于秦昌死亡的流言就已经闹得人心惶惶,黄色的警戒线似乎成了一道不可说的符咒,将众人牢牢拦在了门外。
但也不乏有好奇心过分充沛的年轻人,打着“探灵”“现场追踪”的名义悄悄溜进来,赵嵘玖一行人过来时,正有一行扛着拍摄仪器的人从面包车上下来,一见这么多警察,立刻手忙脚乱地跑了。
戴鸿嘉自然也知道这些人是为什么来的,只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年画这东西本就是图个喜庆吉利,如今莲增的画却已经在众口相传中成了邪性的东西,也不知这次fēng • bō过去,还有多少人愿意上门购画。
一行人在小楼一层的会客厅内坐下,才刚寒暄过两句,赵嵘玖原本平淡的神色忽地一变。
他虽然才到津门短短一日,但在众人面前展露出的皆是成竹在胸的淡然,似乎这世上没什么事情能难倒他,如今突然露出这个表情,叫戴鸿嘉和跟来的警员都被吓了一跳,只觉得他好像忽然成了一把出鞘的刀,令人望而生畏。
赵嵘玖顾不得和他们解释什么,当即并指为刀割破掌心,握着拳疾步走出房间,一边走一边掏出一张符纸,以血为墨迅速画下一道符咒,将它高高抛上了天空。
“去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