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抬手,小蝴蝶的动作中难得带上了几分惊慌,似乎想要尽力阻拦他,却又不愿违背他的心意,因此连带着坠落下的金色流沙都乱糟糟地成了一团,白砚琮低笑一声,“这么怕我拿啊?你拦不住——不如叫你主人回来拦我。”
它们显然是没这个本事的,小蝴蝶垂头丧气地合起翅膀停在他手边,连小傀儡都怏怏地不动弹了。
然而下一刻,白砚琮的手却径直越过了那张躺在桌面的符纸,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座机,打了个内线出去——
“叫人来调我办公室的监控。”
他刚扣上电话,一片白羽便如同落雪一般轻盈落下。
而这一次,白砚琮毫不犹豫地伸手把它握在了手中。
“这东西握在手里,你不觉得恶心吗?”
戴鸿嘉坐在圈椅上,尽管极力克制,但起伏的胸脯仍旧透露出她此刻内心的愤怒。
“戴女士哪里的话,这薄薄一张纸意味着多少钱,您心里恐怕比我明白。”
坐在她对面的年轻女人嫣然一笑,红唇勾起一个弧度,标准得像是人拿着尺子量过似的,“如今这楼里出了事,有多晦气也不用我说了,您不趁着我老板还愿意收赶紧脱手,还想等到什么时候?”顿了顿,女人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微微压低了声音,“还是说您觉得您躺在病床上的亲人,不需要这笔救命的钱了?”
戴鸿嘉呼吸一滞,显然是被人捏住了命脉,她父亲前段时间刚查出来癌症,屋漏偏逢连夜雨,母亲又摔断了腿,不管是手术化疗还是后续照料都是一大笔钱,戴鸿嘉至今未婚,独自一个支撑着家中开支,纵然“莲增”近年盈利不少,要她立刻凑齐这笔钱也有不小难度,如今她正和母亲合计着卖房,总归不能让亲人就这么遭受病痛折磨。
被人以亲人要挟,令戴鸿嘉放在膝头的手都有些发抖,她咬了咬唇,“我始终闹不明白,钱总怎么就瞧上了那么栋不值钱的小楼?这津门的老洋建筑可不少,比莲增好看的多得是,何苦要来为难我一个老婆子?”
“您可不老。”女人似乎是没听出来她话里话外的讽刺之意,“您这小楼自然有它的好处,钱总想买……”
“不过是想买我闭嘴吧。”戴鸿嘉打断了对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