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他却既惊且怒,心中百味杂陈。
白砚琮停下脚步,凝神细看他神情片刻,忽然明白过来,赵嵘玖今夜自打听说自己曾被人送了那张“驱邪符”起,神色就一直有些难看,眼下他只怕早已经把原因归罪到了自己身上去。
他轻轻摇了摇头,捏着赵嵘玖耳垂的手顺势落在了对方后颈轻轻摩挲,说道:“这的确是因你而起。”
赵嵘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捏紧,“我……”
“可我心甘情愿。”白砚琮眼底露出些许笑意,“你为什么要生自己的气?既然你觉得与你有关,那你来解决就行了——眼下那人恐怕已经很不好过了吧?”
正如先前这明德的人因为赵嵘玖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医生竟然傍上了白三爷”对他多方猜测,白砚琮心知自己管不着所有人的嘴,他倒是并没有因此而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处,只是不耐烦不识趣的人因此去打扰赵嵘玖而已,便尽自己所能替他解除后顾之忧。
至于因此而自我怪罪——白三爷连一刻也没有过这念头,这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与其把心思放在自怨自艾上,倒不如早些解决烦人的苍蝇,他的时间很宝贵,没那么多空余来想东想西,倒不如用来留给与自家先生相处。
赵嵘玖一时语塞,这大约是他和白砚琮的不同之处,不过被他这么一说,先前萦绕在心头的烦闷竟好似都被一阵清风吹散,他愣怔片刻,与白砚琮四目相对,“是,是我想岔了。”
二人站在一处对视许久,两具身躯不知不觉越靠越近,白砚琮的手已经顺着赵嵘玖衣领慢慢往下滑去,他们呼吸相闻,赵嵘玖一时间只觉得这天地都空荡荡一片,只余下面前这个人。
他的手捏紧又松开,复又再度捏紧,最后终于克制不住地握住了白砚琮的腰。
白砚琮本就身姿挺拔,如今又在做复健,身材更显匀称,他腰肢虽不似杨柳扶风不盈一握,却紧实柔韧,如今屋内开着暖气,他穿得单薄,因此赵嵘玖很轻易地就透过了轻薄的布料触及了对方的体温。
“你会了吗?”
白砚琮并不反抗,只凑过去咬着他耳垂说话。
赵嵘玖的指尖挑起他的衣角,“略懂一二。”
白砚琮了然一笑,“那我是不是得感谢周……”
他这一句话还没说完,赵嵘玖便低头吻了过去,堵住了对方未尽的言语。
“要谢总有机会,现在别提其他任何人的名字。”
尚在和老教授讨论益州古墓的周曜猛地打了个喷嚏,连忙对老教授道歉,对方摆了摆手,玩笑道:“这不会是有人在念你名字吧?”
周曜摇头,十分坚决地否认,“不可能。”他揉了揉鼻尖,转而点开了卫星地图再次放大,“您看,按照复原来看,这一带根本没有任何民居活动痕迹,那么……”
“那么我就先去订票了。”汇报完工作,周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