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叫倪燕归?
陈戎觉得似乎听过这个名字。
一时想不起来。
下午他又去送花。单车在人群中穿梭。
一群过马路的小朋友发出了欢声笑语。一个女孩大喊:“哪里跑?”
这个瞬间,陈戎儿时模糊的记忆给提了上来。
他的电单车慢慢减速。
对了,幼儿园时,隔壁班有个凶悍的人,就叫这个名字。一个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的女孩子。
她还是那一个她。他却不再是儿时嚣张的模样了。
*
下午,陈戎送完花回来。
路口陆续有人停留,他们的目光都看向同一个方向。他的眼皮跳了跳。
一个路人说:“冒烟了啊,是不是着火了?”
“快叫消防车。”有人拨打了电话。
一个邻居向他招手:“陈戎,好像你家着火了。”
不是好像,那就是陈戎家的窗口。“我妈呢?有没人见到我妈?”他记得,今天母亲没有出门的计划。
“不知道。”邻居摇摇头。
不知什么时候起,母亲的记性越来越差,经常煲着汤,人却没了影。
他好几次听到煤气炉“滋滋”地响。
陈戎拿起备用头盔,往家里跑。
途中,他见到上次高利贷的几人,从楼梯跑出来,趁乱冲进了人群。
陈戎没有时间去纠缠那些人,他最担心他的母亲。
他家的门上了锁。
他颤抖地拿钥匙,在危急之间,他竟然还有空想,最近母亲状态不对,应该早点送她去医院的。
她如果出事,他就没有家了。
开了门,果然,厨房烧了火。
他想过去。门前猛然窜起一阵大火,他被打了回来。
正在这时,房间有声音传来。
火从厨房到客厅,就要到房间了。到处是灰烟。陈戎捂住口鼻,冲进房间:“妈!”
里面的人不是他的母亲。
而是那一个把晾衣杆当打狗棒的女孩。她的双手被捆在椅子上,瞪起眼睛看着他。
*
半个小时前。
倪燕归正要出门,听见楼上有小朋友尖叫了一声。
夕阳斜斜照进楼梯,这一刻突然安静。她仔细去听。小朋友的声音变成了轻轻的“呜呜呜”。
她脚步很轻,上楼没有发出声响。
到了楼梯平台,她悄悄地探头。
有一人在撬锁,另一人钳制住孩子,捂住他的嘴巴。第三个人长了张驴脸,上下张望。
倪燕归缩回了头。
他们撬的是楼上那户的房子。这是一群小偷?
倪燕归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开了。”一人说。
“进去。”另一人说。
小朋友的呜咽变大了。
第三个人说:“让他闭嘴,烦死了。”
倪燕归心中一凛。虽然不在武馆,但她没有荒废练武,基本功都在。这几人下盘不稳,对付他们,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对,先救孩子。
一人开了门。
与此同时,倪燕归窜了出去。
对方反应极快,把手上的匕首一反,抵在了小朋友的脸蛋边。
那个孩子惊恐万状,却又无法挣扎,圆眼睛瞪得极大。
“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她站在楼梯边,“我来换孩子。”
驴脸瞥着她。他问那个孩子:“你去报警吗?”
孩子摇头,吓得哭了。
“行,换。”驴脸嘴上这样说,但这俩都是目击者,他不想换。
他给另两人使了眼色。
钳制孩子的那人上前一步。
倪燕归也往前。只要孩子脱离他的掌控,她就可以出手了。
那人走得近。
她飞快地砍向他的手腕,夺过孩子,后退时,立即把孩子放在身后:“快跑。”
小孩子吓得无声,脚上却飞快,往下溜了。
倪燕归松了口气。正想要大展身手,然而她涉世未深,没想到对方除了刀,还有针。
那人向她刺了一针。
她推开他,狠狠踢去一脚。
药效极快,短短十几秒,她就站不稳了。
她听驴脸说:“这针剂量大。之前有个效果特别好,睡了一觉醒来,还失忆了……哈哈。”
倪燕归还有意识,但身体不听使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