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起来!”
老太太觉浅,一下子就爬起来了。
漱流跳起来,挥舞双臂:“叫人!!柳瓒、苏文昌都给我叫醒!”
老太太心里有数,也没问为什么,慌慌张张一个个给推醒了。
柳瓒抱着小被子,乌发及腰,睡眼惺忪:“怎么了这是?”
漱流:“有妖气。”
“妖气?!”
柳二爷昏昏沉沉的大脑迅速清醒了。
苏文昌睡得迷迷糊糊的去拔自己腰间的剑,少年固然龟毛了点儿,抠门了点儿,眼高于顶了点儿,爱慕虚荣了点儿,拔剑的动作倒是干净利落,竟是个练家子。
剑光凛冽,映照出少年故作老成严肃的圆脸:“妖兽?这地方能有什么妖兽?是飞禽还是走兽?”
几个人迅速爬起来,铺盖都没来得及收拾,在漱流的指挥下躲到了一颗大树后面。
林间的雾气还没散去,迎着熹微的晨光,几人终于看到了这股妖气的来源。
那一刻瞬间,柳二爷嘴角一抽,险些怀疑了自己的眼神儿:“野猪?!”
漱流顿了顿:“这不是普通的野猪。”
随着那头野猪越来越近,柳二爷也看出来了蹊跷。
陶招娣愕然,“野猪还能长这么大?”
可不大吗?!
四人面前,正徘徊着,左右嗅闻的野猪竟然足足有两人高,吨位夸张,蹄子落在地上,咚咚咚踩得林间地动山摇。
看得老太太几人一阵紧张,柳瓒面色凝重,柳瓒下意识想要征求漱流的反应,谁曾想一转头竟然就看到了漱流她神情一松,紧跟着就开始……脱衣服?
更为准确地说是甩掉身上的罩袍,露出内里一身窄袖。
“漱、漱流姑娘?”柳二爷惊愕状,理解不能。
漱流:“咱们不是缺钱么?要不要试试它?”
苏文昌一愣,秒懂:“你的意思是?”
柳瓒,小老太太二脸懵逼。
吠犬豕。
食人,皮厚,力大无穷,不过行动迟缓。
漱流已经在扎晨起散乱的头发了,“老爷有所不知,这种野猪,名曰吠犬豕,其声如犬,浑身上下都是宝。比如说,野猪皮、野猪牙,野猪尾都是上好的材料,野猪肉也算富有灵气。”
苏文昌不大放心:“咱们几人打得过么?”
漱流问:“对了,还有件事得提前决定好,它身上的东西咱们怎么分?”
“姑娘的意思是?”
漱流不假思索:“我要那野猪牙。”
苏文昌顿了顿,吞吞吐吐,不大情愿的模样:“可是这野猪牙是上好的药材,也是这吠犬豕全身上下最为珍贵的部位……”
“多少能力就该拿多少东西。”漱流特平静地指了指野猪的方向,“不然,道友过去牵制他?”
苏文昌膝盖一痛,
“我去另一边布置陷阱,咱们再以剑气驱赶它进陷阱。”时间仓促,漱流言简意赅地交代,眉间忍不住带了点儿迫切和期待之色。
她之所以要这野猪牙的原因非常简单。
那是她修补丹田的药方中重要的一味药!!
于漱流而言,修补丹田和祛除妖气这两项主线任务,前一项占据优先级。谁曾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自己撞到了她手边,漱流她岂能容忍这吠犬豕逃之夭夭?
她势在必得,不愿与人共享。
不过为了队伍的延续,还是决心大方让出其他权益:“其他东西卖了钱统统归你们,我分文不取。”
苏文昌认真想了想,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至于柳瓒和老太太还正茫然呢,他们不是“圈内人”,自然也不甚清楚吠犬豕的价值。他卖队友在先,让渡一部分权益也是理所应当。柳瓒略一思索,欣然应允。
老太太一看那野猪的体型就发憷,心想自己也搞不定这庞然大物,便点了点头,“都听你的。”
全票通过的下一秒,漱流稍微交代了一下,“你们帮我盯着它。”便迫不及待地转头往密林深处跑。
找到个在她看来适合伏击的地点,风刃符、定身符,这几天在路上所画的符箓不要钱地往外撒。
这些天里,除了赶路,必要的吃喝拉撒睡,漱流就是在画符,不分昼夜,卯足了劲儿的画符。
强烈的危机感促使她像是上紧了发条的机器,整日轰隆隆作响,想停也停不下来。
她不是丹田破碎,贮存不少灵气吗?那就尽量减少画符时带来的灵力损耗,干脆就把自己当个转换器用!
灵气一头连接着她,她另一头连接着符箓。
吸收的灵气,她不吸纳化用,直接过丹田沿着胳膊、指尖,全都书写在符箓里。
如果有正儿八经的符师看到漱流画符的动作,或者说即便是苏文昌看见了,也一定会震惊于她这可怕的手速和超高的灵力操控能力。
少女盘腿而坐,无形的灵气如旋涡一般萦绕在她四周,气劲吹动这一片的树木都摇摆不止。
飞沙走石,草屑枯叶被卷起,抛向空中,风眼中心的少女纹丝不动。
一艘飞舟被灵气的波动吸引缓缓降落山林前。
船身刻着鲜明的“玉霄宗”徽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