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带着顾情在逛街。
昨儿去七宝巷已经很晚了,虽说顾家家大业大,也有人看守,可到底多不曾有顾家的子入住,也没人想到王氏会突然过来,那人打扫起来难免就没那勤快,偏偏王氏又是个格外挑剔的,一应物什最的不说,屋子里还不能有多余的味道,昨儿夜里,七宝巷的顾家忙活了一整夜未能让王氏满意。
若不是实在困得受不了,只怕王氏连那个床不肯沾。
后来睡是睡了,可她一觉醒来就觉得腰酸背痛,身上还起了不少红疹子……这可她气坏了。
人罚了一通,又领着顾情出来逛街。
即便只打算在汴京住几天,她也不打算委屈自己,所有的被褥换上最新最的,家里的熏香物什也全更换一遍,逛了大半天,让其余人先去家中收拾,而她领着顾情,带着苏妈妈和雪芽继续在街上逛着,打算再置办衣裳和首饰。
她们逛得是十里街,也算是汴京城中除了御街最的一条街道了。
因为靠近朱雀、玄武两条贵人巷,来这买东西的也是非富即贵人,因此这里的铺子每一装饰得十分精美,里面的东西便是放眼整个大周也是数一数二,可王氏挑剔,又是打小见惯了物,即使店家所有东西摆在她的面前,她也觉得不过尔尔。
“夫人,这真是我们铺子最的首饰了。”卖东西的掌柜被王氏挑剔得汗流浃背,不是瞧出这一行人出身富贵,他想人赶出去了。
开门做生意这多,还没见过这挑剔的,却也能看出她是真的见惯东西,不是没事找事。
“行吧。”王氏撇撇嘴,她拉过顾情,音少了几分骄矜,多了几分柔和,“你瞧瞧有什喜欢的,前是娘不对,让你空手来京,平让那人看低了你,这东西虽然一般,不过做个应急的物件却是不错,等回头回了临安,娘再让你舅舅给你送的过来。”
她没注意到顾情在听到“回临安”三个字的时候,情微变。
“情儿?”
王氏没听到她的音,忍不住又喊了她一。
顾情这回过,她松开紧握的手,低回了句,“……可以。”
“你这孩子就是太老实小心了,也罢,我替你挑。”王氏知她脾『性』,大概是在外头待了太多,前又没见过什东西,为人处世上便显得过于小心,她这对她千依百顺,一来是为弥补,二来也是想着让她受尽宠爱后可以胆子放大一。
没想到养了这多,她还是这副脾『性』。
她心中无奈,却也没再『逼』着她挑,自己做给她挑了几支不错的钗子,余光瞥见一支红玉簪的时候,目光一顿,面上渐渐也浮现出一抹怔『色』。
苏妈妈伺候她多,见她这般情,只一想也就清楚她在想什了。
她忍不住笑道:“这支簪子倒是正配大小姐的那副红玉耳钏。”那日虽然天黑,但她还是注意到大小姐戴着一副红玉耳钏,没想到夫人也注意到了。
“谁管她配不配?”王氏被人看穿心思,心中恼怒,想放又不舍,最终还是情别扭得一并让人结账。
苏妈妈抿唇一笑。
王氏懒得理会苏妈妈在想什,只问铺子掌柜,“对了,这附近哪铺子卖得布料?”她是打算买回家后让人做。
那掌柜做了这大一笔生意,看王氏的目光就跟看财爷似的,这会哪里还觉得她难缠?笑呵呵回道:“说起料子,这附近几家店不错,不过我看夫人是刚来汴京不久?”
“是又如何?”王氏脾气本就骄矜,又因昨日的事心情不,说话难免带刺,她抬着巴,鼻腔哼出一句,“怎你们汴京还不准外来的人买料子?”
在掌柜心大,又赚了钱,也不恼,只继续笑答道:“并非如此,只是老朽想着您初来乍到,请绣娘做衣裳难免耗费时,倒不如去锦绣堂逛逛,那边做得就是成衣生意,不仅用料,衣裳也格外新颖,正适合像您这样尊贵的人。”
王氏听得心情舒泰,脸上的情也舒展了许多。
她不生气的时候,其实是十分看的,多的养尊处优,她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什岁月的痕迹。
掌柜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你看什呢?”说话的是苏妈妈,见掌柜一直盯着自家夫人,她脸『色』不禁阴沉了一。
王氏更是皱了眉。
昨日锦绣堂这般热闹,他自然也忍不住去外头观望了几眼,恰瞧见兰因在铺子外头说话,先前这位贵『妇』人满面愤容时不觉得,可刚刚情一舒展,那股子相似的感觉便扑面而来,比起她身边这位女子,锦绣堂的东家明显更像她的女儿。
生怕这对仆不信,他忙又补充道:“是真的,夫人回头去看一眼便知老朽所言非虚。”
“女老板?”王氏惊讶。
“对,说起来这位老板也是有本事的人,您可知晓咱们汴京的成伯府?”
几乎是听到这三个字,王氏就唰得冷了脸,奈何掌柜并未瞧见,仍与人说道:“前阵子成伯府的世子夫人和世子闹和离闹得沸沸扬扬,这铺子就是那位前世子夫人开的。”
“……什?”王氏愣住了。
其余三人,除了雪芽外也面『露』怔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