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已猜到了说什么,本来她就怀疑左家的事是有人刻意算计,现在看来,应该和常氏甚至是常家有关。
“就是左姨娘的哥哥在外酗酒和人打架,把人打得半死,需拿少银子来赔偿……一开始我的时候相信这件事和咱们府上的左姨娘有关。可又有人说……”
常氏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楚云梨:“有人说,亲眼看到姨娘和一个乡下老妇人进了酒楼,后来还找了马车将人送回去。那人还说,若是姨娘拿了银子帮家里平事,也太分事非,毕竟,这喜欢喝酒的人向来没什么担当。知道有人帮着摆平麻烦,以后只会变本加厉。”
艾华明皱着眉,:“玉翠,真有这事?”
楚云梨颔首:“有的。我确实给了我娘五十两,让她回去先把人给赔了。那受了伤的人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人指着他养活,如今他需养伤,家人眼瞅着就饿肚子了。”
常氏接话:“可你这样,是纵容你哥哥吗?”
楚云梨终于看向她,似笑非笑:“我哥哥是乡下人,只知道干活吃饭,喝酒喜欢在家里,也与熟悉的人喝。只在外头喝了这么一次就出了事……我认为值得原谅,反而是你哥哥那种,才真的管一管,喝了酒就调戏人家酒楼的女伙计,还说把人带回家,你嫂嫂怎么没有打死他呢?”
说骂人揭短,常氏的哥哥确实太像样,她脸色太:“那女伙计自己检点勾引我哥……”
楚云梨冷笑一声:“我自己就做过伙计。其实我们最恨的就是像你哥这样有点银子,喝了两杯马尿就发疯的人。”
常氏气急,甘示弱地回道:“你哥哥也一样?”
楚云梨转身就走:“一个夫人,跟我一个姨娘互相指责对哥哥,也是笑得很。”
正妻和妾室争执,本身就已输了。
身后,常氏脸气青了:“父亲,你可能纵容姨娘,再这么下去,可能会牵连府里。你看她还是毫知错,最是将人赶走。”
“住口!”艾华明狠瞪着她:“我做事需你教。”
常氏吓一跳,委屈道:“我这也是为府里考虑。姨娘她哥哥确实做错了事嘛,若是姨娘拿银子,还能让他受个教训,再说,姨娘的银子可是您给的。等于她哥哥打伤了人后,拿咱们艾府的银子赔偿,回头若是真的闹到公堂上,人追究起来,咱们艾府也脱了身。”
艾华明觉得这话有理,道:“这件事别往外说,我会去细查。”
赵姨娘撇了撇嘴:“我知道老爷看中姐姐做生意的本事,但姐姐就惹祸的本事也小。”
楚云梨已进了屋,后面再说什么,她就到了。
艾华明最后还是没来找她,可能正如他所言,派人去乡下查了。这儿离左玉翠家中远,马车快一点半天就能跑一个来回。
两日后,艾华明还是没来找。而楚云梨终于腾出空来准备回家。
天蒙蒙亮就出门,在天明时已出了城,到家时还没过午。
左玉翠的马车算华贵,但在这春里挺稀少,还隔着老远就有少人往这边观望。楚云梨认为自己见得人,掀开了帘子,遇上熟悉的的还打声招呼。
“那是玉翠吗?”
“些年回来,怎么突回了?”
“难道是她哥哥成了?我昨天还说吃了半碗粥呢,明明是转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