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宁吸了一下鼻子,眼眶迅速凝了一包泪:“我生病了,今天要休息。”
“手持平。”百里溪还有些稚嫩的声音略微加重了些。
傅知宁伤心欲绝地将手持平,保持一个平衡的姿态。她手中的竹节笔比寻常笔要粗一些,也要更重一些,握着时相当费力,不多会儿手都酸了,于是一边抽泣一边握,没有百里溪的允许不敢放下来。
百里溪一听到她哭就觉得头疼,拧着眉盯着她圆鼓鼓的后脑勺,许久才淡淡开口:“什么时候不哭了,什么时候再放下。”
这句话一说出口,傅知宁顿时绷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百里溪听得一阵火大,眉头也皱得更深:“不过是让你好好握笔,这点事都做不到吗?”
“清河哥哥是坏人,我再也不要喜欢清河哥哥了……”傅知宁扯着嗓子继续嚎。
百里溪忍着怒气:“不喜欢也得给我好好握笔,什么时候握好了,什么时候再回家,否则以后都不要再回去了。”
“哇……”
傅知宁越哭声越大,门外书童犹豫半天,还是去搬救兵了。
百里松夫妇赶来时,傅知宁已经哭累了,正倚在百里溪怀里抽泣,一只手还乖乖握着笔。百里溪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情绪还算稳定,但亲爹妈一眼就看出他快气死了。
为免兄妹反目成仇,两人只好进门劝和。
“好了好了,不过是一点小事,何必伤了和气,”百里夫人笑着迎上来,“先不写了,我带你去吃些东西,我今早刚叫人做了鲜花饼,你肯定喜欢。”
说着话,便要带傅知宁离开,可又怕百里溪倔劲儿上来了,会将人扣着不放。
谁知百里溪却轻轻推了傅知宁一把,将人推到百里夫人身边:“给她喝些甜水,免得头晕。”
百里夫人顿时笑了,拉着傅知宁便离开了。
傅知宁抽泣着离开,书房里顿时静了不少。百里松看了百里溪一眼,将桌上的竹节笔拿起来:“比寻常的笔要小一些,是你特意寻来的?”
“她手轻,不好用太重的笔。”百里溪还皱着眉头。
百里松摇了摇头:“既然知道她手轻,就不该教她用竹节笔,即便要教,也得循序渐进才行。”
“已经七岁了,如何循序渐进?”百里溪不认同。
百里松平日最为严肃,可对上这个执拗的儿子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所以你就把人弄哭?”
百里溪沉默了。
百里松叹了声气:“小姑娘家,识得几个字,学一些管家的本事,便足够了,哪有你这般严苛的。”
“迂腐。”百里溪嘟囔一句。
百里松竖眉:“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