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百里溪扫了他一眼,“姑娘怎么了,就不能多读书多长见识了?她那样的性子,就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整日闷在四方院子里,我都怕她会憋疯。”
“你可真是……”百里松被怼得哑口无言,憋了半天冷哼一声,“那你就逼着她吧,看将来她与你离了心,看你怎么办。”
百里溪嘴唇动了动,刚要开口说话,便有人急匆匆来了。
是百里夫人身边的丫鬟。
百里溪顿时蹙眉:“可是知宁出了什么纰漏?”
百里松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丫鬟点了点头:“夫人给小姐擦手时,感觉她手有些热,才发现她是得了风寒,不过也没什么大事,叫奴婢过来跟少爷说一声,小姐吃完药便睡了,今日就不要练字了。”
“这丫头,怎么得了风寒也不说。”百里松皱眉。
百里溪眼底闪过一丝怔愣,蓦地想起她刚才说不舒服的事,喉结动了动后就径直往外走。
“少爷?”丫鬟不明所以。
百里松摆摆手:“让他去吧,这小子指不定怎么愧疚呢。”
说完,他自己先笑了,“倒是真当亲妹妹疼了。”
“您和夫人不也是当亲女儿宠么。”丫鬟是家生子,说起话来要随意些。
百里松笑着点了点头。
另一边,傅知宁小脸红扑扑的,在百里夫妇的寝房里睡得正香。
百里溪一进门,便下意识放轻了手脚。
百里夫人看他一眼,将他叫到身边:“你看着她吧,我今日得出门一趟。”
“去吧。”百里溪说着,在床边坐下。
百里夫人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屋里很快便只剩下一大一小。
或许是吃了药的缘故,傅知宁睡得极沉,安安静静的像个年画娃娃。百里溪盯着看了片刻,许久才幽幽叹了声气。
傅知宁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期间徐柔来过,得知她是真病时,愧疚得眼圈都红了。徐柔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日是千宠万宠,却独独这次以为她是为了逃避上课,才假装自己生病,却忘了她从来不说这种让家里人担忧的谎。
“我怎么就忘了,她性子虽过于活泼,却一直被你教得很好。”徐柔悄悄擦了一下眼角。
百里溪抿了抿唇:“我教得不好,是她自己足够好。”
劝走了徐柔,百里溪继续守着傅知宁,终于在天黑时见她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