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按住头上早已愈合的伤口,然而无济于事,疼痛强烈得就像有个人正用锤子击打她的脑袋。
骤然袭来的眩晕让梵音的意识短暂地陷入黑暗,她差点栽倒,幸好白鹿司及时接住了她。
天旋地转的感觉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消褪,梵音想要站直身体,可力气像是被抽走了,她根本站不住,又跌回白鹿司怀里。
白鹿司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出房间,大步向阳台走去,想着让她吹吹风或许会好一些。
阳台很大,两侧摆着很多绿植,中间放着两把沙发椅和一张圆桌。
白鹿司想把女孩放到椅子上,但犹豫了一下,他自己坐了上去,把女孩放在他腿上,让她靠在他怀里。
她轻得不可思议,风大点就能把她吹走。
白鹿司单手揽着她的腰,垂头看她的脸。
正午的阳光照耀着她,让她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即使是如此近距离地审视,也看不到任何瑕疵,仿佛她不是肉躰凡胎,而是玉雕石刻而成的。
但她是有温度的,她的额头贴着他的脖颈,溫熱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像羽毛轻扫,带来既痒又麻的触感,他想躲却躲不开。
她鸦羽似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阳光照进琥珀色的瞳孔,映射出晶莹剔透的光泽。
白鹿司移开视线,看向院子里的月季花。
梵音没有动。
虽然预想过来到案发现场会激起不适,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凶猛。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带了白鹿司过来。
先是白鹿司受到惊吓导致过度呼吸,后是她生理应激差点昏迷,他们俩可真是一对难姐难弟。
不过她现在能依偎在白鹿司怀里,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安静地晒了会儿太阳,梵音扶着白鹿司的肩支起上身,看着白鹿司寒潭似的的眼睛,轻声说:“白鹿司,我可以吻你吗?”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她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更进一步好时机。
白鹿司眼神闪烁了下,在他张开嘴巴想要说话的那一刻,梵音直接吻了上去,在唇瓣相貼的刹那,舌头像灵巧的小蛇一样探進他来不及闭合的牙关,直入他的口腔。
时间好像静止了,白鹿司的脑海有一霎的停滞,随即便掀起惊涛骇浪,他只觉得头皮一阵接一阵地发麻,好似有一道强电流从大脑皮层迅速蔓延至每一寸神经,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绷了起来。
他猛地抬手握住梵音的肩膀,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梵音吃痛,发出一声微弱呻喑,施加在肩上的那股力道几乎立刻就松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