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僵硬地点点头,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
见状,仲夏面上的笑意凝固了一瞬,她试探着问:“先生,刚才我听见了您跟于教授的对话,请问是哪位大师修复的这幅古画?如果条件适宜,我想和他见一面,讨教书画修复的相关知识。”
“我那位朋友不是业内人士,恐怕不方便跟仲小姐讨论。”
仲夏的父亲在随城商界颇有名气,母亲又是当地博物馆的副馆长,以她的身份,从来没被人这么拒绝过。
苏逸他怎么敢?
“苏先生是不是对我存有误会?我早就解释过,用来手术的肾.源是通过合法途径得到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希望你不要相信那些无法证明真伪的流言蜚语。”仲夏轻咬下唇,刻意流露出几分黯然。
“什么流言?”于教授满脸疑惑。
站在老师身边的孙寅低声解释:“网上有传言,说仲小姐移植的肾脏来源不明,很有可能侵害了无辜者的利益,不过说这番话的人并没有拿出证据。”
作为被议论的对象,仲夏眉眼间蕴着一丝愁绪,仿佛被这些充满恶意的攻讦困扰许久,那副可怜的模样让直播间的粉丝心疼不已。
这个苏逸未免太恶毒了,就是他伙同聂慈污蔑夏夏,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到一个热心慈善的姑娘头上,现在还装出一副无辜的德行,简直恶心透顶!
我真想冲到随城博物馆,好好教训这个苏逸。
我看苏逸不像是会撒谎的样子,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大家冷静一点
楼上这么善良,不会是某些人花钱请的水军吧?
眼见着直播间充斥着污秽尖锐的词句,某些大粉自发维持秩序:别吵了,夏夏今天来博物馆,是要向大家介绍书画修复的过程,我们不能给夏夏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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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想让夏夏的心血付诸东流。
仲夏苦笑一声,道:“不过是些讹传,并不重要,这会儿我母亲正在修复古画,大家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移步工作室看一看。”
苏逸本来不打算过去,却架不住于教授一再邀请,他站在仲夏身边,只觉得有股冷意在四肢百骸间弥散开来,让他不寒而栗。
几人来到工作室前,仲夏推开门,瞥见桌上的高锰酸钾溶液,眸光略微闪烁。
她冲着摄影师使了个眼色,后者将镜头移至正在修复的古画附近,仲夏顺势弯下腰,假装自己在整理裙摆,实际上则将长裙曳地的流苏往旁边移了移,站在侧后方的苏逸没有发觉异常,当众人往前行走时,他也跟着向前,却一不小心踩在流苏上,整个人被绊了个跟头,身体撞向长桌,打碎了那瓶高锰酸钾溶液。
适当浓度的高锰酸钾溶液确实可以去除古画表面的霉斑,但这种溶液本就具有不小的腐蚀性,一旦过量,便会损毁书画的画心,导致整幅画沦为一张废纸。
此时古画的四分之一都被高锰酸钾溶液浸没了,正在清理霉斑的曹璘怔愣片刻,等她回过神,面色瞬间变得无比阴沉。
“谁让你们进来的?你们知不知道这幅古画有多珍贵?为了把它平安送到随城博物馆,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先生散尽家财,耗费了无数精力才寻回这件国宝,而你呢?因为你的莽撞、你的疏忽、你的愚蠢,直接将名贵的画作毁了个彻底,像你这种人,根本不该出现在博物馆!”
苏逸面色惨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茫然无措的伫立在原地。
直播间的观众听到曹璘的叱骂声,有人心疼,有人愤慨,还有人幸灾乐祸。
我早就说过苏逸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还有圣母为他辩解,现在倒好,毁了随城博物馆的名贵藏品,那些圣母终于闭嘴了。
曹璘女士的丈夫是仲含章,随城有名的富商,个人资产高达数十亿,她口中的名贵,肯定价值连城
不久前,苏逸和聂慈才污蔑了夏夏,眼下他不小心毁了这幅画,就算把自己给卖了,恐怕都赔不起,现世报未免来得太快了,只是可惜了这幅古画,估计没办法复原
苏逸不是有朋友擅长修复吗?就让他那个朋友出马啊!要是修复不成功,那他毁掉了这么重要的书画,总要照价赔偿博物馆的损失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凤凰花又开和画皮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