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弟见她发愁,还安慰道:“她们也就敢嘴上说说,谁要敢真的欺负你,你告诉我,二哥帮你找回场子。”
“我不打女人,但我可以揍他们的弟弟和儿子,来一个揍一个,来两个揍一双。”
“感情大哥教你的功夫,你都用到这里了。”
“我这不是要为你出气吗,要不然一群菜鸡,我才懒得跟他们动手。来十个都不够我一只手打的,要是咱哥出马,那一个生产队都不够他小拇指的。”
顾三妹顿感无奈:“行行行,我记住了,大哥怎么还不回来。”
顾二弟被岔开话题,也说:“可不是吗,只要有事儿大队长总得喊咱大哥,也没多给点工分,大哥亏了。”
他哪里知道,瘪老刘心底还不想喊顾明东呢。
偏偏顾明东养猪有一手,干活是好手,不知不觉中生产队大部分人都觉得服他。
这顾明东一起来,顾建国的名声就更好了,隐隐约约有压过自己这个大队长的意思。
可他能怎么办,他年纪也大了,家里头也没有得用的人,还出了一门子只会拖后腿的亲戚,每当遇到重要的事情,他不得已拉着顾明东充场面。
就像现在,他们还没接到人,王书记的秘书居然出来跟顾明东打了个招呼。
“顾明东同志,听说你们生产队今年大丰收,做的很好,要继续保持。”
顾明东也一副熟络的样子:“都是党和国家领导的好。”
瘪老刘看着都觉得心塞,索性跟其他社员站一道儿去了。
他没注意到自己一走,秘书就低声说:“上次你托我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
顾明东脸色微微一变:“等办完这边的事情,我单独来找你。”
马秘书点了点头,上楼去了。
他们俩的交情还得从第一次野猪肉说起,当时两人就打了个照面。
后来王书记为了外甥女的事情,特意走了一趟上河村生产队,顾明东跟马秘书才熟悉起来。
不过他们一个人在乡下,一个在溪源镇,也只是停留在认识的关系。
如今孙强从中牵线,才有了这次的事情。
几句话的功夫,瘪老刘那边已经交接好了。
六个知青,四男两女。
比起上一次自愿下乡的人,这群知青脸上带着彷徨和不忿,显然心底都有着怨气。
显然他们并不是自愿下乡,而是在越来越严格的号召之下,不得已才来。
另外四个人是需要下乡改造的□□,两帮人泾渭分明的站着。
四人中,其中一对看着是夫妻,相互搀扶着,都是四十出头的样子,脸上还有明显的伤痕,身边跟着一个小姑娘,瞧着像是一家三口。
最后一个看着年纪很大,白发苍苍不说,还有一把白胡子,这会儿胡子被剪得七零八落的,看着十分狼狈,他单独窝在角落,也不抬头看人。
瘪老刘瞧着都觉得头疼:“人齐了就走吧,别耽误功夫。”
“行李放车上,走俩小时就差不多到生产队了。”
话音未落,其中一个男知青就高声喊道:“大队长,既然有车为什么不让我们坐?”
瘪老刘冷哼一声:“你是来干活的,还是来享受的,还没到地方就想着坐车,我看你是好逸恶劳,一副封建地主做派。”
过了一年,瘪老刘也大有长进,至少话也是一套一套的,钱知一现在想要忽悠他也没那么容易了,现在他这是想先把刺头压下去。
果然,那男知青脸色难看:“大队长,我们家可是贫农出生的工人阶级,你这大帽子扣的,不坐车就不坐车吧。”
瘪老刘扫了知青们一眼:“其他人还有意见吗?”
知青们哪儿还敢有意见,一个个闷不吭声的跟着走了。
刚要上路,方才发难的男知青又说:“哎哎哎,凭什么他们的东西跟我们的放一起?”
“大队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们都是什么玩意,成分有问题是下乡改造的,跟我们可不一样。”
面对知青的发难,那四个人没有辩驳却像是习惯了,只低着头不敢说话。
瘪老刘顿时觉得头疼,下意识的看了眼顾明东。
顾明东微微挑眉,开口道:“各位知青同志,平时我们从镇上走到生产队,至少得一个多小时,你们没走惯劳动人民的泥路,至少得两个小时。”
“如果他们自己背着行礼,走路的速度就更慢,耽误的时间也更长,还需要特意分出一位社员去管着他们,这不符合高效原则。”
“当然,如果你们觉得自己的面子比天大,超过了无产阶级生产的重要性,那耽误就耽误吧。”
瘪老刘忙道:“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改造也得到了生产队再改造,要不然这不是耽误功夫吗。”
到底是这么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