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奚昼梦骤然想到自己以前养的文鸟,喜欢窝在自己的袖口。
只不过鸟也活不长,也不懂人的悲欢离合。
池月杉不算她的宠物,却又无比重要。
“我们匹配率百分百。”
奚昼梦坐到镜子前换了新的项链和耳坠,池月杉掀开被子下床找自己衣服,满不在乎地说:“不是假的吗?”
她走到奚昼梦边上,可能是两个人都互帮互助过,她对奚昼梦也敢动手动脚,“喂,我的衣服呢?”
池月杉都不敢看沙发,实在是尴尬,一看到就会想到自己坐在奚昼梦的身上被对方摸。
实在太那什么。
奚昼梦:“扔了。”
池月杉啊了一声,“为什么啊?”
奚昼梦侧着头换完了耳坠,又打开首饰盒挑戒指,她的手指还有咬痕,被这位大佛咬出了伤口,看上去还非常新鲜。
池月杉心虚地移开了眼。
奚昼梦低着头试了几个,一边说:“撕破了,我衣柜的衣服你随便挑,衬衫在最里面。”
她头也没抬,池月杉看着镜子打量她的神情。
也不知道奚昼梦几点起的,妆容都无懈可击,长眉垂眼还是很生动,脸颊的那颗红痣好像更红了。
池月杉还记得自己舔过,可能真的昏头了,舌尖还想把这颗痣融化,奚昼梦好像生气了,还打了她。
靠啊,她居然打我屁股,变态。
池月杉半天没说话,奚昼梦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地询问。
眼看她要抬头,池月杉慌慌张张地移开目光,哦了一声。
她从奚昼梦身后绕过,又补了一句:“水波纹的那枚,好看。”
她说的是奚昼梦盒子里的那枚银戒,仿佛是波纹,首尾并不衔接,镶嵌着细碎的蓝宝石。
奚昼梦拿起,不是很满意地戴上,也没摘,只是说了一句:“糟糕的审美。”
刚拉开衣柜的池月杉仿佛被踩了尾巴,转头骂道:“我审美好着呢!”
“我喜欢的闻学姐是最英俊的女……我靠!”
“你喜欢的闻星火是最厉害的女a……嗯?”
她们的话同时说出,只不过形容词不一样。
仿佛天生默契十足,却让池月杉更尴尬了。
奚昼梦摇了摇头,她的长发垂在肩上,从池月杉的角度看依旧侧脸完美,睫毛都长得让人嫉妒。
真是糟糕,我好像完全不讨厌她。
衣帽间全是奚昼梦的味道,这人的衣服多得夸张,仿佛是奢侈品牌专柜在她的房间开了个分栏。
好多都没拆吊牌,上面的价格能把池月杉吓死。
我的衣服好像确实坏了,在当时坐到奚昼梦腿上后。
池月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企图赶跑脑子里的自动回放。奈何吸进来的也是奚昼梦的味道,仿佛她已经被完全锁定,无处可逃。
“你不是到论坛澄清过我们的匹配率了吗?”
池月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跳为什么又加速,她想到奚昼梦之前在休息室的调侃和帮忙,还有对方在宿舍早晨朦胧的眼神,还有昨晚因为发情而潮红的脸。
有什么比仿佛一向稳操胜券的人被欲望掌控的样子更让人好奇?
即便优秀如奚昼梦,也像个普通omega一样会被情|欲支配。
可为什么都是omega,我会陷进她温柔的抚摸里,甚至生出想和她一直这样下去的冲动。
我明明那么喜欢闻学姐……啊。
还是像网上说的那样,每个omega都是潜在的那种恋?
不可能吧,我可能只是第一次的依存心态。
是不是换个人我也这样?
总不能再去找个omega试试吧?
等下,我为什么要找omega啊,怎么也是找alpha啊。
可是alpha的最优选永远是我全世界最无敌的闻星火学姐啊。
池月杉机械地换着衣服,完全没注意自己纽扣扣错了。
奚昼梦站起来挑香水,她哦了一声:“那是我骗你的。”
池月杉:“什么?”
奚昼梦的手指点过一排香水,鬼使神差地选了那瓶名为劫夺的香水。
提取的是动物的血,淬上都花草的香。前调很清新,仿佛是雨后的天空,尾调仿佛天空被血洗,带着点腥和潮,让人想到无光的地下室,顺着下水道滴下的红色液体。
奚昼梦拧开瓶盖,气味融进空气,“我说我骗你的。”
“我们的确匹配百分百,没有出错。”
池月杉猛地转头,“为什么啊?”
奚昼梦带着类似她信息素的香水走过来,池月杉甚至感觉到了愤怒。
一只手过来解她扣子,池月杉惊恐地后退——
“你不要过来啊,就算匹配百分百告诉我们是什么必须在一起的oo我也不会从了你的!”
她闭着眼,一边推开奚昼梦,“我池月杉就是从这里一头撞死,也不会跟你天生一对!”
奚昼梦沉默了半天,她的手解开了池月杉的最后一颗扣子。
在对方慢慢扩大的视野里,冷冷地说:“我有说天生一对?有说让你从了我?”
她解开这人扣错的扣子,刻在灵魂的那点强迫症终于得到了舒缓,又伸手勾住了池月杉的文胸中间的那条细线——
“你以为我想?”
她的手指凉凉的,点在池月杉的胸腔像是雨水落在上面。
池月杉下意识地抖了抖。
奚昼梦:“下次别开口求我。”
她转身要走,池月杉却抓住她的手,“那我的插花课呢?”
奚昼梦:“看你怎么求我了。”
她嘴角上扬,眼神都带着坏:“像昨晚那样的求,我可以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