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奚昼梦来说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毕竟她是最华贵的锦缎,也是最名贵的那朵花。
对其他omega来说,礼仪是必需品,成为这个人的一部分。
奚昼梦只是奚昼梦。
池月杉没松手,这红绸缎结成的长线蝴蝶一头攥在她手上,一头被奚昼梦捏起,像是命运倏然绑定的红线,让人违抗不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松手,甚至在这一瞬间读懂了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奚昼梦好像是怕我会害怕。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池月杉甩了甩绳子,直到她进了化妆室,被设计师造型师化妆师围住,红绳的那一端才松开。
池月杉换了奚昼梦给她的衬衫,奚昼梦的裙子,奚昼梦给的内衣内裤。
她抚摸着自己身上隐秘之处的痕迹,四面都是镜子的更衣室外面能听到脚步声。
她默默地换上衣服,却觉得奚昼梦的气息依旧无处不在。
好奇怪。
好像被占有了,可是我是omega,怎么可能被另一个omega占有呢。
偏偏我还不讨厌……
大概是奚昼梦在,这帮挑剔的设计师没有再大声地说话。
坐在沙发的贵族小姐明明只是低着头看杂志,却给人一种惊扰她会死的感觉。
奚昼梦闭了闭眼,发现自己依然能清晰地感知到池月杉的气息。
包括池月杉似有若无的情绪。
这家伙还是很紧张啊。
奚昼梦蹙了蹙眉,却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ao结合也不会有如此亲密的情绪一体吧?
这是单方面的,还是双方的?
对不喜欢跟人用亲密关系的奚昼梦来说,这种感觉让她烦躁。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新的抑制贴是红萨送过来的木棉花纹样,连带着气味都是。
这个家庭医生年纪有些大,看奚家孩子的目光仿佛在看很小的孩子。
她一直很关心奚昼梦的身体,包括奚昼梦分化后无法接受自己长了多余玩意的那段时间,都是红萨在照顾她。
当年的鸡飞狗跳奚理心有余悸,奚昼梦的生母褚靖那年还没养成去疗养院逃避贵族聚会的习惯,更是为奚昼梦这个德性操碎了心。
这个秘密也就奚理、红萨还有褚靖知道。
毕竟奚昼梦的报告依然是omega,她的那个原本是alpha的器官,被当成了缺陷。
红萨当年就提过家族的遗传问题,只不过那时候虫潮来袭,奚明光压根没办法回来,就这么过去了。
红萨现在头发都白了,她也没再继续住在奚家,被奚理请回来后,清晨又跟奚昼梦聊了很久。
一夜没睡的奚昼梦有些困,但她精神很好。
可能是天生精神力s的天赋,她盯着自己新做的指甲,意兴阑珊地看着检测试纸,对戴着老花镜的红萨说:“肯定和原来一样。”
是个omega。
一个长了不属于omega的器官,却没有omega发情期的omega。
披着抓绒斗篷的美丽少女在晨光中喝着咖啡,她的笃定让红萨失笑,对奚昼梦来说,红萨反而是最长辈的那个人。
这具身体的alpha母亲奚明光实在是很少回来,母亲褚晶身体不算好,人脾气也古怪,不喜欢待在家里。
奚理就是个金毛的二哈,废物一个。
头发花白的退役alpha军医说:“那不是发情期,就是易感期。”
红萨毕竟跟过外祖母,但她近几年身体也不好,去年还被医院下过病危,奚理也不好意思老麻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