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昼梦眼皮都没掀:“但我和她睡了一觉就好了。”
说完她补了一句:“没进去。”
奚昼梦这补得囫囵,自己也觉得很怪,干脆直白地说:“她不知道我有……那个。”
红萨也没觉得惊讶,她还记得当年奚昼梦分化那差点要把自己阉了的架势。
从来没见过对自己身上的器官如此深恶痛绝的人。
“你还是这么讨厌吗?”
红萨戴着老花眼镜,她记录着自己跟奚昼梦的这次问诊。
光脑的普及也没让老一辈的alpha习惯随记,依然喜欢用这种方式。
奚昼梦嗯了一声。
她露出了当年分化后的表情,“我心理上不能接受。”
红萨笑着摇了摇头:“那要是真的再次分化成alpha,你也要继续排斥?omega之间抚慰配合抑制剂一般还需要alpha的信息素补给。”
她顿了顿,“你们什么都没有就发生了。”
身边的omega少女垂着眼,红唇的的唇线很深,像是伤口结痂的色泽。
对奚家这个老幺,红萨一直觉得这个孩子自我意识很矛盾。
她的抗拒在红萨看来压根不是抗拒器官。
像是抗拒带着器官的性|行为。
“你的易感期还平复了。”
红萨对奚昼梦说。
奚昼梦的勺子搅着咖啡,她的指甲上还点了别的颜色,像是漆黑的夜里陨石的尾巴。
橙红得灼烧天色。
奚昼梦嗯了一声:“我咬她了。”
她闭了闭眼,池月杉痛苦又甜蜜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这种事情一旦开始人就很容易迷失。
但奚昼梦不会,她从前的感情向来理智,连亲密都是走的例行流程。
可惜人都不合适,做不到解放身体,获得的温存不如自己的孤独。
但就算她习惯一个人,难免会有喜欢的类型,一瞬间发展的期望。
像是无数次坠落后企图拉绳的自救。
但绳子的火也是她点的。
她觉得自己早就无药可救,毕竟出生都是罪孽。
同性之间的亲密没什么关系,不会怀孕,不会有罪。
但现在不一样,这个世界不一样,她想要的亲密得不到。
抛开池月杉还以为她是个omega,即便她是真的alpha,奚昼梦也想过在闻星火跟盛阳葵走到he后自杀。
这样的身体,实在太没意思了。
alpha会让omega怀孕,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不是你不想要就会没有的。
奚昼梦痛恨这个过程。
也不喜欢小孩子,更害怕这种连接。
她当年跟生她的母亲就是这种无法摆脱的血缘。
彼此憎恨,见面都是折磨。
咬下去之后奚昼梦一瞬间就清醒了。
她盯着那个池月杉后颈的咬痕愣了好久,直到满面潮红的池月杉来蹭她的手才回神。
铁锈味仿佛来到了她的身体。
到现在,她觉得咖啡都是铁锈味的。